君炎安忍着腹中涌起的怒火,哑着声音问道:“你拿成什么药了?” “这个不重要!不重要!我这就去拿!” 就在长盈手忙脚乱的要转身的时候,闻讯而来的南疆王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怎么伤成这样?” 南疆王一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君炎安血迹斑斑的后背,几乎可以说没有一块完好无缺的肌肤。 他听闻王后对驸马用了家法,还以为是雷声大,雨点小,吓唬吓唬君炎安罢了,没想到竟然下了这样的狠手。 “阿爹!” 看到主心骨来了,长盈红了眼眶。 他要是早点来,安哥哥也不至于遭那么大的罪啊! 可是,若是让阿爹严厉的处罚阿娘,她又与西部人。 总之,此时此刻,长盈公主的心里矛盾极了。 “没事!没事!” 南疆王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他弯下腰,仔细看了一看君炎安背上的伤,说道:“都是皮外伤,看着瘆人,养几天便好了!你阿娘也真是,怎么就下手这么重?你怎么也不拦着?” “我拦了啊!我都给阿娘跪下了,可是阿娘不听我的,她连我都要打。若不是安哥哥护着,说不定我现在也遍体鳞伤了!” 说到这 个,长盈更是觉得委屈。 素来阿娘是最疼她的,可是现在连她的死活都不管了。 那鞭子又不长眼睛,若是打在她的身上,她就不心疼? “这事,回头我会处理。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驸马上药?” 南疆王看到长盈公主手里拿着药膏,若是自己没有再这个时候进来打岔,公主应该是在给驸马上药吧! “阿爹,我这药膏是养颜的,你那里有没有合适的药膏?” 心虚的长盈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 “什么?” 南疆王不可思议的瞪了长盈一眼,这不是添乱吗? “来人啊!去请大夫!” “大王不必动怒,都是皮外伤,不碍事的!” 看到南疆王为了自己心焦,君炎安突然就觉得似乎也没有那么疼了。 “王后平日里不是这样的!你放心,这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万万不要!” 君炎安拒绝了南疆王的好意,自己就是不想让长盈因为自己而与王后争执,当然更不愿意看到南疆王为此和王后不睦了。 “是我大意,没有照顾好公主,王后责罚于我,那也是应当应分的事情。” “才不是呢!” 事到如今,君炎安还要把所有的责任往 自己身上揽,他可以面不改色。 可是自己却是做不到无动于衷! 南疆王虽然不明白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可是看到小两口别扭的样子,就知道这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好了,都别说了!当务之急,是先把伤给养好了!长盈,你跟我走一趟,我那儿倒是有一瓶上好的药膏!” 其实,南疆王那儿哪里有什么药膏。 他不过就是借着这个缘由,将长盈公主带出来问话罢了。 “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阿娘好端端的,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 自己的王后,自己还是了解的。 若不是事出有因,王后也不会如此不管不顾,大发雷霆。 “这两日,我没去给阿娘请安。今日阿娘前来探望女儿,正好看到驸马带着女儿骑马出去,一怒之下,就对驸马动了家法!骑马是不妥,可是,那也是因为女儿在公主府里太无聊了,这才央求驸马带我出去走走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说实话?”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不对,可是老狐狸一般的南疆王细细一推敲,就觉得并不可信。 公主什么时候那么贪玩了? 南疆王绷着脸,不怒而威。 “我说的是实 话啊!女儿怎么可能会骗阿爹呢?” 看到阿爹严肃的模样,长盈心里到底还是有几分心虚。 虽然她说的不全是实话,但是起码有一大半是实话了。 王后生气的导火索确实是因为看到她骑马,担心她受伤。 其实安哥哥对自己照顾有加,今日若不是事出有因,也不会突然带她骑马。 只不过,这背后不可告人的原因,她并没有如实交代罢了! “实话?那我问你,你怎么好端端的要骑马?这马车不好坐吗?还有驸马,他是不知道你有喜?再不说实话,我连你一道罚!” 姜还是老的辣,被南疆王这么一吓唬,长盈越发的心虚 。 她倒不害怕阿爹和阿娘如何对自己,怎么说她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而且自己如今还有身孕。 他们就算是再生气,也不会对自己动手的! 可是君炎安就不同了! 在南疆的君炎安就如同虎落平阳一般,别说两位哥哥一直在找他的不痛快,就连朝中的大臣们遇到了,也忍不住说上两句风凉话。 若是阿爹再不护着安哥哥,那安哥哥接下来的日子,几乎可以用苦不堪言四个字来形容! 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阿爹,我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长盈往前走了一步,压低了声音,神秘的说道。 “说吧!” 南疆王气定神闲的往太师椅上一坐,洗耳恭听。 他倒要看看自己的小公主能不能老实了! 这话说来就话长了。 长盈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南疆王耐着性子等了几分钟,终于忍耐不住了。 “你究竟说是不说?” “说,当然说。我这不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吗?” 再说了,这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光彩的事情。 长盈公主抓耳挠腮,终于低着头挤出了一句话:“其实,我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安哥哥的!” “什么?” 南疆王以为经历了大半辈子风风雨雨的他已经能够沉着冷静的面对一切突发事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