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心理再害怕,长盈还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该来的总会来的,怕也没用! “长盈,你还记得我们拜堂成亲那天晚上,你让我男扮女装?” 她又没有失忆,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当然记得! 君炎安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情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提醒她妈? 从始至终,她都知道,君炎安的心里满满的装着段清瑶,再也容不下别人。 哪怕这个时候,她心里有喜了,可是也没有想过君炎安怎么样,更没有想过要拆散他们两。 君炎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就算是再难以启齿,可是既然开了头,他怎么也要把事情给说清楚吧! “你知道很多年前,我们大梁有一个传奇人物,人称战神?” 这画风是不是转变得太快了? 虽然不知道君炎安为什么突然提起一个那么久远的人物,长盈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可是战神啊,谁不知道呢? 作为阿爹最疼爱的小公主,她小时候可是在阿爹的怀里长大的。 阿爹喜欢给她讲故事,故事里大多都是一些英勇无畏,雄韬武略,忠肝义胆的英雄豪杰。 而这个战神,就是阿爹挂在嘴边的人物。 可是这和 她何干? “传言中,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或许这么说有点唐突,可是那战神王爷销声匿迹那么多年,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你也说了,那是传言!传言若是真的,那便不是传言了。” 长盈何等聪明,一下子就从君炎安的话语里听出了蹊跷。 “所以,你的意思是战神并没有死?” 若是让世人知道他们所敬仰的战神还活在世间,会是多么的欢欣鼓舞? 就连她一个姑娘家听到了,都忍不住心情激动。 “是!那天夜里我回来,在新房里便看到他了。” 啊? 战神不但活着,还见过她? 长盈怎么觉得这一切就像是做梦一般呢? 一点都不实际! 可是战神来她屋里做什么? 战神难道就那么不懂事吗?那可是她和安哥哥的洞房啊! 不对! 长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她目不转睛的望着君炎安,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她怎么从君炎安闪烁的眼睛里看到了内疚和不安? “你是说,战神在我们的新房里?” 长盈不确定的问了一遍。 “是!”君炎安艰难的点了点头,“小皇叔原本是要来找我的 ,可是没想到洞房里被人动了手脚。” 至于动了什么手脚,长盈的心里比谁都清楚! 长盈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惨白得就像是一张白纸一般。 她又不傻,听到这儿,怎么可能还不知道君炎安在说什么! “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长盈像掉了魂一般的木偶一般默默的转过身子。 “长盈!” 长盈抬了抬手,制止了君炎安接下来说的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从太阳当空等到了夕阳西下,再等到了满天星程。 屋里头一点动静也没有,君炎安生怕长盈想不开,终于还是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长盈!” 屏风后,君炎安担心的叫了一声。 “你进来吧!” 屏风后传来长盈的声音,听起来倒是挺精神。 “安哥哥,我想好了,这个孩子,我想要留下来!” 考虑了一天,长盈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还有,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请安哥哥务必答应!” 长盈煞有其事的说道。 “你说!” 虽然还不知道长盈会提出什么要求,君炎安在心底却是早已经答应了。 只要他能做到! “这个孩子,我想留下!” 想了一天,满 满冷静下来的长盈终于还是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了。 战王没有错,她也没有错,孩子更没有错。 只能说天意弄人! “不过,关于孩子的身世。请你保守秘密!” “当然!” 君炎安想也不想便答应了。 事关重大,他自然知道轻重。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只有你知,我知,我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你明白吗?” 第三个人? 君炎安打了一个激灵,瞬间明白长盈口里说的第三个人特意指的是谁! “难道,你也不想让战王爷知道吗?他毕竟是——” “他毕竟是你的皇叔,按辈分,他也应该是我的叔叔,不是吗?” 长盈脑袋异常清醒,分析得有理有据。 “更何况,我和战王爷原本就素不相识。若不是遭人暗算,也不会有任何的关系,更不会发生今日的一切。所以,不如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反正,这个孩子,我堂堂一个公主,又不是养不起!” 长盈想明白了,就算是某一天君炎安回了大梁,她自己一个人,也能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看到长盈心意已决,君炎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 “好,无论 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 长盈公主有喜了,这是近日南疆的头等大事。 不出十日,这个消息便像是长了翅膀一般飞过千山万水,飞到了大梁。 “南疆公主有喜了,安王爷终于有后了!” “老天有眼,总算是给皇家留了血脉!”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让那位知道了,那可遭殃了!” 新帝登基,按理就应该与民同庆,宽恕天下才是。 可是这位新皇帝偏偏反其道而行。 无论是谁,但凡妄议朝政,提起先帝或者王爷,按律当斩。 可是即便如此,坊间依然悄悄流传着一首民谣。 “皇帝西,没良心。毒亲爹,杀手足。” 百姓们对这位新帝,除却摇头,便是叹气。 可是即便如此,依旧改变不了事实。 酒肆里,段清瑶听到隔壁桌的两位食客提起南疆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