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浩浩荡荡的队伍,从峡谷走出的,却是不到五十人! 虽然家就在眼前,可是大家的脚步却是异常沉重,脸上却是看不到一丝喜悦。 “来了!来了!娘,你看!” 远远的,看到蓝色镶着金边的大旗出现在天边,一群守候多时的人欢呼雀跃。 飞鸽传书上明明说今日一早便能到了,没想到这一等再等,居然等到了下午。 “长琅,你爹走的时候,带了多少人?” 南疆王妃揉了揉眼睛,又眨了眨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走的时候,明明队伍还挺长的啊! 怎么回来的时候,队伍怎么就短了一大截? “阿爹带着三百精锐!” 不仅仅是南疆王妃发现了异常,就连大王子长琅,二王子长天也瞧出了不对劲。 “阿娘,先别着急!说不定兵分两路了呢?我们再等等!” “对,对,对,你阿爹素来小心,说不定就是兵分两路了,瞧我,老糊涂了,居然转不过弯来。” 南疆王妃强颜欢笑,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手心冰冷的她早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自己年纪大了,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南疆王妃领着一群人翘目以待,等了好一会,终于等到了南疆王一行人的 到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南疆王妃甩下了身后的众人,热情的迎了上去。 “大王!不说说一早就能到吗?怎么如此之晚,让我们好等!” 南疆王妃走上前,就一把将大王拉下马来。 “阿娘,轻着点!阿爹受伤了!” 看到阿娘对大王如此不客气,长盈倒吸一口冷气,急忙跳下马车拦在了南疆王面前。 “受伤了?哪里?” 南疆王穿着玄色的衣裳,看不出任何血迹。 虽然南疆王看起来面色有些疲惫,可是精神尚好。 长途跋涉,疲惫那不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大王子长琅确是机敏得多,他抬眼望向队伍的尾部,只看到受了伤的将士们互相搀扶着,虽然走得慢,却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向他们走来。 他不敢想象到底是经历了多么残酷的战争,那南疆最精锐的三百卫士,居然死伤大半,只留下了这么区区五十人。 “阿爹,你没事吧?” “我没事,路上遇到了埋伏,一时大意,受了点小伤。” 为了安抚妻儿,南疆王强颜欢笑,可是那笑容里分明沁着泪花。 “可惜的是,三百骑兵,只剩下这些了!” ....... 悲伤过后,生活还得继续。 接风 洗尘的宴会,南疆王妃早已经备好。 “阿娘,这是安哥哥,你还记得吧?当初就是他把我从狼群里救回来的 !” 当年的事情,南疆王妃怎么可能忘记? 她差点就失去了唯一的掌上明珠。 南疆王妃打量着眼前器宇轩昂的年轻人,慢慢的和记忆里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重叠。 是他,没错! 只是,没想到再次见面,他居然变成了自己的女婿! 这一切就像是做梦一般,有一点不切实际。 南疆王妃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匆匆忙忙的嫁给一个——废掉的王爷,究竟是不是明智的选择! “给王妃请安,王妃吉祥!” 在长盈公主的暗示下,君炎安双手抱拳,微微欠了欠腰,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 “什么王妃?你应该跟着我,叫阿娘才是!” 长盈知道,今日在场的人都是皇亲国戚,那么多人都盯着君炎安。 这当中,估计没有几个是真心祝福他们的吧! 或许,看热闹的人更多一些! 为了让君炎安今后的日子能够过得更顺畅一些,初次亮相,一定不能掉链子才是! 这还真是为难了他! 君炎安知道那是长盈的亲 生娘亲,也真心真意的尊敬她。 可正是因为这份尊敬,这份感激,所以才更不忍心逢场作戏欺骗她! 那感觉,就像是自己是一个随风飘摇的墙头草,风往哪边吹,他就往哪边倒。 太没立场了! “怎么,叫一声阿娘还委屈你了不成?" 看到君炎安犹犹豫豫,二王子长天挖苦道。 他也是后来才从劫后余生的将士们口中得知,他们遇到的埋伏就是大梁太子派出来的。 就是因为这个扫把星,才牺牲了这么多兄弟! 长天充满敌意的望着君炎安,满满的挑衅。 “二哥,你别乱说话!怎么哪里都有你?阿爹,你怎么也不管管他?在你面前都这么没规矩!” 长盈立马拉过南疆王这座大靠山。 南疆王最最了解儿子的脾气,他一眼就瞧出了长天心里的小九九。 这件事情,各人有各人的立场,各人有各人的角度,谁都没有错! 只能说是,大势所逼吧! 可是不也有另一句话是说时势造英雄吗? 说不定,眼前的这位,日后就是他们得罪不起的大英雄呢? “长天,不得无礼!这是你的妹婿,作为兄长,怎么能如此对待自己的手足!” “手足?” 长天指着君炎安 的鼻子讽刺道:“阿爹,他是大梁的皇子,今日,就是大梁的刺客,把我们的三百精卫杀得落花流水!难道,你忘记了吗?" 要他说,大梁杀他们数百的将士,他们就应该以牙还牙,杀了大梁的皇子。 至于长盈,南疆的好男儿多得是,大不了再给她寻找另一门亲事好了! “闭嘴!” 南疆王怒发冲冠,这小儿子越发的没有规矩了。 “大王,二王子说的没错,哪怕二王子什么也不说,我也知道,我欠南疆二百多条性命!我在这保证,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的还这欠下的账。” 看到他们父子两因为自己起了冲突,君炎安越发不安。 “果然长着一张花言巧语的嘴,还债?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