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依依这么一提醒,段清瑶里就突然浮现出了自己攀在悬崖上画面。 她想起来了! 自己是在采草药,结果却—— 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那,孩子呢? 段清瑶打了一个激灵,颤抖的伸出手,紧张不安的悬在半空中。 最后,轻轻的落在自己的小腹上! “我的孩子呢?” 话音未落,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一夜之间,她隆起的小腹怎么就突然像泄了气的气球呢? 就算是没有人告诉她答案,她自己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安王妃请节哀!” 白虎捏紧了拳头,想要安慰段清瑶几句,可是一切的语言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王爷临走之前,一再的叮嘱他一定要照顾好安王妃,自己怎么就? 屋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呼吸困难,钱依依看了一眼白虎,又瞧了一眼面色惨白的段清瑶,说道:“托安王妃的福,草药已经摘回来了,士兵们也都服上了!药到病除,他们都很感谢王妃!” 何止是感谢? 当士兵们知道自己服下的解药是安王妃不顾自己安危,在悬崖上采下来的时候,一个个流血不流泪的士兵们都不约而同的热泪盈眶。 那装在 碗里的解药,在他们的眼睛里,就像是琼脂一般珍贵,他们喝得一滴不剩! “那还等什么?还不出发?” 她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早点找到解药,早点让大军得以出发吗? “可是王妃的身体?” “出发吧!” 段清瑶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已经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为的不就是早日出发,早日和王爷团聚吗? 只是,她万万没有料到——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白虎犹豫了一下,终于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依依,你在这儿好生照顾王妃!” “放心吧,有我在!” 钱依依小声的应道。 白虎的脚步声刚在门外消失,原本紧闭着眼睛的段清瑶却是突然睁开了眼睛,冰冷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钱依依,让钱依依心底一阵发毛。 “安王妃,你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 心里有鬼的钱依依出了一身的冷汗,可是就算是再心虚,她也不能自乱阵脚,不是吗? “我不是让你去找绳子了吗?你为什么那么久不回来?” 但凡那个时候有一根绳子拴住自己,她也不会摔得如此的惨烈,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就不会—— “我,我听你 的吩咐,是去找绳子去了啊!可是大山里哪里那么容易能找到绳子,等我找到绳子回来的时候,王妃已经不见身影了!我知道大事不妙,立即回来搬救兵!大伙儿在山谷里找了好半天,这才找到了王妃!” 钱依依口干舌燥,只要自己不承认自己别有居心,就算是段清瑶怀疑她也拿不出任何的证据。 “王妃,我知道你心里难过!这件事情,的的确确是我做得不对,我不应该让你独自涉险!白虎已经狠狠的教训过我了!你不知道,我宁愿那个摔下山崖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一想到白虎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杀父仇人一般,钱依依的心里就和针扎一般的疼。 “你好好养病,等你身体好了!要打要罚,都随你!依依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 打她罚她又有什么用? 说来说去,还不是自己盲目自信,这才害了自己,害了自己的孩子? “你下去吧!我不想见到你!” 还没等钱依依转身,白虎却是急匆匆赶了进来。 “怎么了?” 心细如发的段清瑶纵使没有转过身看白虎的表情,还是从白虎匆忙的脚步声中听出了异样。 若不是发 生了什么急事,素来稳重的白虎脚步又怎么可能会如此之凌乱。 “王妃——” 白虎手机捏着一张小纸条,看着段清瑶苍白的脸色欲言又止。 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这个时候,若是让她知道王爷在京城里出了事,岂不是雪上加霜? “拿来吧!” 既然白虎说不出口,她就自己看好了。 段清瑶瞟了一眼白虎,虚弱的向他伸出手来! 眼看着瞒不住了,白虎这才吞吞吐吐的说道:“王爷弑君,被关入大牢了!” “什么?” 段清瑶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试着坐起来,可是虚弱的她刚刚起身,又重重的倒了下去。 “这怎么可能?” 段清瑶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件事情打死她都不会相信。 “这是朱雀的亲笔信,不会有错的!” 虽然他也不相信王爷会行刺皇上,可是,信上就是这么说的啊! “皇上怎么样了?” 段清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紧要关头,她越是不能自乱阵脚。 “不清楚,但是至少肯定,皇上还没有驾崩!” 若是皇上真的驾崩了,一定举国哀悼,没道理他们不知道的。 “那就好!那就好!” 只要皇 上没有性命之忧,那么至少君炎安就是安全的!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出发?” 白虎瞬间明白段清瑶的用意,虽然很是担心她的身体,可是眼下这种情况,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一路上快马加鞭,日夜不分,终于在翌日傍晚抵达了城门。 按理说,大胜归来,理应大开城门,百姓夹道热情相迎才是。 可是这个时候,城门紧闭,城门上的士兵们一个个举着兵器,严阵以待。 哪里有半点欢迎的意思? “我们是从北境大胜归来的大军,还请大人打开城门,让官兵回家!” 烈日下,白虎昂着脑袋,眯着眼睛,冲着城门上看不清面容的官兵喊道。 城门并没有打开,只是有人赶来回应了:“太子殿下有令,全军卸下兵器,退后三里地,就地休息,听候发落!” 一身狼狈的士兵们上阵杀敌不怕,哪怕是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