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炎安顿了顿,没有再多说什么。 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吧,段清瑶又怎么会和白虎过不去呢? “明日,我们便回京!” “明日?” 听到君炎安的话,段清瑶明显一惊,下意识的便问道:“可是京城发生了什么事情?” 若是没有收到京城的信函,他们应该还在北境多休息两日的。 “没有!难道你就不想清扬?不想雪球?” “当然想!” 来北境的路上,遇到那么多艰难险阻,一路支撑她不要放弃的,不就是那些温暖的人和事吗? 脑袋一浮现清扬关切的眼神,温暖的笑容,一想起雪球粘人的模样,段清瑶就恨不得立即长出一双翅膀,立即飞到京城,飞到他们的身边。 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事,这一夜,段清瑶睡得一点也不踏实。 翌日清晨,还没到出发的时间,段清瑶便早早的醒来了。 “你怎么不多睡一会?” 君炎安一夜没睡,总算是安顿好了出发的事宜。 “路上有的是时间歇息,一会再睡也不迟!” 君炎安想想也是,回京的路 程怎么也得好几日,段清瑶在马车上有的的是歇息的时间。 收拾好了随身的物品,用了早膳,也便到了出发的时间。 白虎积极的走进帐篷要帮段清瑶拎行李,却是被段清瑶借故打发走了。 “东西不多,我自己来便好!” “王妃身子金贵,还是属下来吧!王妃放心,属下一定轻拿轻放!” 跟在王爷和王妃身边这么久,白虎怎么可能不知道那药箱就是王妃最宝贝的东西。 “不用!” 白虎刚往前走一步,段清瑶便将药箱护在了身后,就像是防贼一般。 “外边肯定有很多事情,你还是到外头帮他们吧!我这儿不自己来便好!” 白虎停住了脚步,尴尬的摸了摸鼻头。 他不是姑娘家,纵使没有那么敏感,还是察觉到了王妃对对他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了。 以前,王妃把自己当成自己人,格外的亲切。 而现在,总感觉像是把自己当成了外人。 “王妃,白虎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白虎犹豫不决,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烫嘴。 可 是,若是不问,他这心里就像是系着一块大石头一般,沉甸甸的。 “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段清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与白虎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屏住了呼吸。 好在窗户开着,时有清风吹进来,屋里的药草味淡得几乎闻不到了。 “王妃可是对属下有什么误会?” 白虎顿了顿,鼓足了勇气,涨红了脸问道。 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他明显在段清瑶的眼睛里看到了警惕和陌生。 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他这辈子能够信任的人不多,除却王爷和他们四大护卫的其余三人之外,再有便是杏儿和段清瑶。 “白侍卫何出此言?” 段清瑶故意装糊涂。 可是就这生分的白侍卫三个字,却是已经给出了白虎最直接的答案。 要知道,在这之前,段清瑶和君炎安一般,都是叫自己白虎的! 白虎艰涩的咽了一口口水,受伤一般望着段清瑶。 好吧,是他自讨没趣了! 她是高高在上的王妃,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侍卫罢了! 段清瑶视 若无睹,硬着心肠说道:“若是无事,退下吧!” 白虎垂下了脑袋,默默的退出了帐篷。 就在这个时候,君炎安走了进来,差点和白虎撞了一个满怀。 “什么事?” 君炎安敏感的察觉到了白虎情绪的低落。 “没事!属下去忙了!” 白虎低着头,垂头丧气的从君炎安的身边走了过去。 这哪是没事的模样? 君炎安莫名其妙的走进屋子,疑惑的望着白虎离开的背影问道:“白虎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 段清瑶故作疑惑的挑了挑眉,含糊的糊弄了过去。 虽然白虎只是在她面前站了一会,她还是清楚的看到了他腰间别着的“香囊”。 有那么一刹那,她真的想往前一步,将那香囊揪下来,拆开给白虎看看,看看那里头究竟装的是什么。 可是,她还是忍住了。 “马车已经备好,可以出发了!” 为了让段清瑶坐得更舒适一些,从昨天夜里开始,君炎安就不停的倒腾起马车。 以至于段清瑶爬上马车,看到马车的内里的时候,忍 不住惊了。 宽敞的马车铺了两条棉被,软乎乎的,就像是坐在床上一般。 马车中间有一个精致的小木桌,想来这就是一路上她的饭桌了。 “这桌子下有一些零嘴,都是你喜欢吃的。” 君炎安打开抽屉,就像是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一堆好吃的果脯,肉干。 “这路上,还会经过一些地方,本王到时候再给你买!” 真把她当成贪嘴的孩子了? 不过,这备受宠爱和关怀的感觉却是格外的令人幸福! “好,我想吃新鲜的水果!” 北境苦寒,这水灵灵的新鲜水果她就只有在梦里见到过。 “王爷?” “怎么了?” 喊了他的名字,却是欲言又止,这是为何? “这一路上,定是不会太平,王爷千万小心!” 君炎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这一辈子走来,什么时候太平过了? “放心吧!本王也不是吃素的!” 君炎安信心满满。 “敌人无处不在,王爷也要提防着点身边的人!” 君炎安微微蹙眉,他怎么从这话里听出了一丝丝不寻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