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瑶原本是想让君炎安宽心,让他知道,自己有能力自保,也有能力保护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可是段清瑶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君炎安脸色便更难看了! “本王说不行就是不行!” 君炎安没有给出任何可以让段清瑶信服的理由,只是一味拒绝了。 “为什么?难不成军营里还有什么人需要我救的吗?” 段清瑶哪壶不开提哪壶,果然,君炎安难堪的抽了抽嘴角。 一步错,步步错,现在的他, 后悔莫及! “自然不是!” 平日里毒舌的君炎安却是觉得喉咙干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北境虽然苦寒,但是本王一定会尽力照顾好你们母子!至于战事,本王正在布局,争取速战速决!我们回京的日子,不会太远!” 自打知道段清瑶有喜之后,君炎安的脑袋一直没有停止过思考。 不是想着怎么能让段清瑶能够在北境好好的养胎,就是想着如何才能够速战速决,带着 妻儿早日凯旋而归! 他相信,在他的努力下,这一天不会太遥远。 只是,段清瑶并不领情! “早些歇息吧!回京的事,本王自会安排!” 看到段清瑶的眼神,君炎安就猜到了她的心里未必同意自己的做法。 可是不管她同意不同意,那是自己的决定! 夜里,段清瑶刚入睡,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开始,她以为是风吹帐篷的声音,可是仔细一听,那声音就在帐篷了,感觉就在耳边。 “难道是老鼠?” 就在段清瑶准备翻身继续睡去的时候,一个黑影盖了下来。 条件反射一般,段清瑶迅速的从枕头下掏出了一直常伴左右的手术刀,准确无误的抵在了对方的大动脉上。 纵使她是一个孕妇,可是想行刺她,还是太小看她了! “是本王!” 黑暗里,虽然看不清对方 的面容,可是能自称是本王的人,除却君炎安还能是谁? 段清瑶紧绷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她对上回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就像惊弓之鸟一般,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心跳加速,心乱如麻。 “你大半夜的来我这干什么?” 段清瑶拍着惊魂未定的胸口,没好气的质问道。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难道他不知道? “本王担心夜里没人照顾你!” 以前杏儿还在的时候,都是杏儿在寸步不离的照顾她。 那怕杏儿走了之后,王府里也多的是下人,再不济,也有朱雀常伴段清瑶左右! 如今在这北境,军营里除却钱依依之外 全是男子,君炎安实在是不放心。 辗转难眠的他琢磨了许久,干脆来到段清瑶的帐篷里。 有他在身边,夜里也好有个照应! 果然,他一进帐篷,就看到了段清瑶的双手搁在被子外头。 这么冷的天,若是因为染了伤寒那可怎么办? 这两日,君炎安做足了功课,他可是知道有喜之人,最忌讳的便是吃药! 所以,这个时候,段清瑶万万不能生病! “我晚上就只需要闭上眼睛睡觉,不需要人照顾!你还是回你的帐篷吧!” 段清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君炎安的好意。 没他在身边自己还能好好歇息,有他在身边,自己反倒不自在呢! “什么你的,本王的,你我本就是夫妻!” 君炎安大言不惭,非但没有离开的打算,反倒是往前走了一步,顺势在床边坐下。 夫妻?还想和她同塌而眠? 想得未免也太美了! 这一笔笔新账和旧账她还历历在目,怎么可能和他同塌而眠? “王爷若是喜欢这帐篷,我让给王爷就是了!” 硬碰硬,她肯定不是君炎安的对手。 段清瑶干脆以退为进,掀开了被子,做势就要起身。 这怎么可以? 君炎安大半夜不辞辛苦的来到这,就是希望段清瑶夜里能安 心入睡,怎么可能雀占鸠巢,将有喜的段清瑶给赶了出去? “你别!” 君炎安手忙脚乱的按住了段清瑶,制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你在床榻上好好歇着,要不这样,本王在地上打个地铺总可以了吧?” 王爷打地铺? 这还真是段清瑶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那么骄傲的君炎安居然要打地铺,图的是什么? 段清瑶有点不敢相信,只当君炎安是随口一说。 却没想到,下一刻,君炎安果真将他带来的铺盖铺在了地上。 “本王就睡在这,夜里你若是渴了,饿了,尽管喊本王!” 君炎安一边说着,一边脱了靴子,躺进了被窝。 段清瑶看得目瞪口呆,所以,君炎安这是来真的咯? 可是她什么时候答应君炎安,让她留在这儿了? “安王爷,你还是回自己的帐篷里睡吧!我不习惯有人睡在我身边!” 段清瑶一本正经的胡说,“你也不希望我休息不好,影响了孩子的发育吧?” 原本闭目假寐的君炎安忽然睁开了黑亮的眼睛,深邃的目光长长久久的落在段清瑶的身上,一动不动。 “杏儿当初不是睡在你身边吗?” 君炎安故作疑惑的问道。 杏儿在世的时候,他们主仆二人可是秤不 离砣,砣不离称,这可是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的事实。 那个时候,可没见段清瑶不习惯有旁人睡在身旁! 一本正经的君炎安仿佛洞悉一切,在他的注视下,段清瑶莫名的有些慌乱。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帷幕既然已经拉开了,就算戏再烂,这台自编自导自演的戏也得演下去。 “那怎么能一样?杏儿是从小和我一块长大的,她就像是我的影子一般,又不是别人!” 段清瑶实话实说,这个世界上,没于一个人会像杏儿那般了解她,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会像杏儿那般细致入微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