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过后,钱依依终于离开了帐篷。 段清瑶就像是掉了魂一般,一动不动的坐在桌前。 “安王妃——” 白虎连着叫了几声,都没有听到屋里的回应。 一着急,掀开帘子跑了进来。 原本还以为王妃在看什么东西走了神,凑近一看,安王妃空洞的眼神里压根就没有焦点。 “王妃,刚刚,是不是钱姑娘来过?” 白虎走过来的时候听到有士兵在讨论钱姑娘的事情,这才知道钱姑娘居然不请自来。 “白虎?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段清瑶回过神来,这才发现白虎就站在自己面前。 “是不是段姑娘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安王妃,您千万别放在心上!在白虎的心里,你是安王府正正经经的女主人!相信王爷也是这么想的!她若是敢对你不敬——” 还没等白虎义愤填膺的把话说完,段清瑶便打断道:“她若是对我不敬,你是不是要撸起袖子去和她打一架?” 白虎顿时有点尴尬,一时冲动之下,他确实是想这么说的。 可是细一想,又觉得不妥。 再怎么说,对方也是一个姑娘家,自己就算是再替段清瑶打抱不平,也断断没有和一 个姑娘家动手的道理啊! “钱将军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只要告知钱将军,他一定会替王妃主持公道的!” 白虎想了想,红着脸憋出了这么一个理由。 “斗不过就找钱将军告状?” 段清瑶被白虎逗得忍不住笑了,只有小孩子吵架打架才会找家长吧? 她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了,怎么可能会这么幼稚! “看来,你对我的了解还不够深!你看我像是被人欺负到头顶上还无力还击的人吗?” 白虎扁了扁嘴,弱弱的说了一句:“好汉不提当年勇!那是以前。” 白虎的声音虽小,却还是被段清瑶听见了。 对呵,那是她的以前,就像是初生牛犊一般,什么也不怕。 这才经历了多少时日啊,就仿佛沧海桑田一般。 杏儿没了,她的容貌也毁了,她好不容易以为寻到的爱情,也像海市蜃楼一般消失了。 若是微微隆起的肚子时刻提醒她,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差点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很漫长,很真实的噩梦罢了! “以前和现在又有什么区别,我还是我啊!” 虽然很受伤,可是现在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有的时候,是必须坚强! “是!” 白虎看着故作坚强的段清瑶,莫名有点心疼。 他再一次忍不住会想,这个时候,若是杏儿在便好了! 她总是像个小太阳一般,默默的便温暖了周边所有的人。 “还有事吗?” 段清瑶望着白虎欲言又止。 “王爷喝了军医的药,可是还在烧!安王妃要不要过去看看?” 私心里,白虎还是希望安王爷和安王妃能够像过去一般,两个人和和美美,相敬如宾。 “既然已经喝了药,那便没事了!” 白虎一听段清瑶这么说,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难怪杏儿以前总是开玩笑说自己这个名字取得好,虎头虎脑的,就是不灵光。 他刚刚若是说,王爷这会烧得面红耳赤的,满口胡话,就喊着安王妃的名字,估计安王妃这会就心软了吧? “怎么会没事呢?虽然药已经喝了,可是王爷还是烧得滚烫滚烫的,就像是那火炉一般!人家不是说,若是一直不退烧,会把脑子烧傻了吗?我看那军医也一把年纪了,自己走路都走得不利索了,说不定老眼昏花,连病都看不准了!安王妃,要不您还是去看看吧?说不定您一看,安王爷的病就全好了呢?” 这前面的话, 听着还像是那么一回事。 毕竟,人一旦生起病来,也不是那么好药到病除的。 要不然,也不会有疑难杂症一说。 只是越听到后面,段清瑶越听就越觉得不靠谱。 “军医若是年纪真那么大,也应该告老还乡了吧?” 段清瑶洞悉一切的眼神望向白虎,一下子就望进了他的心底。 白虎故作镇定,可是不擅长撒谎的他一下子便慌了,耳根子烧得红红的,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发颤起来,一句话都说得不利索了。 “快——快——快到了!” "既然还没到告老还乡的年纪,怎么就老眼昏花,腿脚不利索了呢?" 看到白虎涨红了脸,支支吾吾的答不上话来,段清瑶也不想为难他了。 “你家王爷不是还病着吗?你不去跟前伺候,你在我这面前杵着干什么?” 段清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将白虎打发走了。 一路上,白虎连连唉声叹气,不停的用拳头打自己的猪脑袋。 若是杏儿在,这点小事她一定办得服服帖帖的。 而自己,只有弄巧成拙的份。 “白虎?” 君炎安扶着额头坐了起来,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头昏脑涨所以出现了幻听,可是一次两次就 算了,接二连三的听到叹气的声音,那算是怎么回事? 他抬头望到外边,看到一个黑影在帐篷外不停的来回走动,试着叫了一声。 白虎一听到是君炎安的声音,立即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 “王爷,你总算醒了!” 军中一日不可无帅,王爷这么一倒,军营里上上下下乱成了一团。 虽然表面上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可是私底下,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 “本来睡得好好的,硬是被你吵醒了!说吧,发生了什么大事?” 白虎可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若不是发生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能把他愁成这个样子? 白虎抿着嘴,为难的望着王爷。 按理说,王爷已经够心烦了,如今又生着病,这样不开心的事情不应该告诉他才是。 可是,自己若是不说,安王妃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