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把冷箭直直的射进了依依姑娘心脏的位置,就算是大夫不说,君炎安和钱将军也知道凶险。 可是终究还是抱着一线的希望! “不可能!” 君炎安摇了摇头,“依依姑娘现在还有呼吸,她不过就是失血太多,一时昏迷罢了!绝对不会有事的!” 君炎安不信命,也不认命。 若是自己的性命是依依用自己的命换来的,他这一辈子良心都会不安。 一定是王大夫医术不够高明,所以才会无能为力,一定是这样的! “白虎,笔墨伺候!” 对于医术,君炎安谁也不信,他只相信段清瑶的! 如果段清瑶在这里,说不定依依姑娘就有救了! 待白虎炎研好了墨,君炎安抿着嘴走到了案前,白虎看不到信件里具体写了什么内容,却是看到君炎安在信封上清清楚楚的写下了段清瑶亲启五个字。 并且慎重的用火漆封了印。 “六百里加急!” 明明就是薄薄的一封信,君炎安就像是托举了一块大石头一般,沉甸甸的! 可是,事已至此,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这,不妥吧?” 白虎面露难色。 就算是不看信上的内容,白虎也隐约猜到了王爷写这 封信的主要目的。 钱依依姑娘如今奄奄一息,王爷在此时此刻写信给医术高明的安王妃,无非就是让她伸出援手! 若是只是救助钱将军的女儿,救助安王爷的救命恩人,那自然是责无旁贷的事情! 可是如今,王妃要救的人,可不仅仅是一个擦肩而过的人啊! “王妃知道了吗?” 虽说白虎问得委婉,君炎安还是听明白了白虎的话外之音。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纳妾这件事情,他还没来得及对段清瑶说。 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开口! 他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依依姑娘正是如花的年纪,她若不是为了保护自己,也不会—— 再看到守在病床边,一夜衰老的钱将军,更是坚定了他的决心。 “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送信?” "傻孩子,你怎么就这么傻呢?你以为穿上了这一身铠甲,就能刀枪不入了吗?" “要是让你娘知道了,你让爹怎么去见她?依依,你要是觉得累了,困了,爹允许你睡一觉。可是明日一早,睡够了你就醒来好不好?你知道爹的!爹从来不求人,就当爹求你这 一回了,好不好?” 在场的人听到钱将军一声又一声苦苦的哀求,无不动容。 白虎叹了一口气,终于捏紧了信件转身走了出去。 安王妃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她应该会理解的吧? 三日后,段清瑶终于收到了君炎安的亲笔信。 “我说这一早上,喜鹊为什么在院子里一直叫个不停,原来是有喜事了啊!” 朱雀笑眯眯的看着段清瑶,打趣的说道。 想着应该是王爷收到了她的信件,开始紧张起来了。 “胡说什么呢?” 虽然还没看到信件的内容,段清瑶还是红了脸,羞涩的低下了头。 “你慢慢看,我出去忙了,不打扰你!” 朱雀识趣的退出了房间,临出门的时候,还给段清瑶带上了门。 段清瑶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封,原本还以为君炎安会对她说上一些思念的话,没想到洁白的纸张上只有寥寥几个字。 速来北境救命! 这是什么鬼? 难道是君炎安受伤了? 段清瑶刷的一下脸色变得苍白,捏着信件的紧张得颤抖起来。 速来,那还等什么呢? 段清瑶二话不说,立即简单收拾了行李,背上了药箱。 朱雀估摸着段清瑶已经看完了信 件,贼兮兮的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王爷都说什么了?” 可是居然看到屋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书桌上只有一张墨迹未干的纸,段清瑶只留下了一句话,我去北境寻王爷,勿挂!戴我照顾好清杨! 王妃就这么走了? 一个人去北境? 朱雀立即飞奔出去,可是哪里还能寻到段清瑶的身影。 “王妃呢?可看到王妃了?” 朱雀一路冲到大门,问了家丁,这才知道,段清瑶已经走了。 “你怎么不拦着呢?” 朱雀心急如焚,先别说北境是条件如何艰险的地方,就说段清瑶自己就是一个大肚便便的孕妇,能经得起一路折腾吗? 这不是开玩笑吗? 六神无主的朱雀心乱如麻,这个时候,又传来了隔壁院子里叮叮当当的敲打声。 这隔壁的院子自从换了主子之后,就没有一天消停过,从早上拆到晚上,朱雀都快被折磨疯了。 可是此刻听到这个声音,就像是听到了天籁之声一般! 她不能离开京城,她要听从王爷的吩咐留在京城做王爷的眼睛和耳朵。 可是,战王爷却可以随意走动啊! “我要见你们战王爷!” 敲开了霍府的大门 ,朱雀就一头往里冲。 对于这个不速之客,霍府的下人们早已经不陌生了。 她找上门来,不是嫌声音太吵了,就是嫌尘土掉到他们院子了,总之,总没有好事。 “朱姑娘,我们王爷进宫了!不在府里,请回吧!” 这等小事,若是再惊动了战王爷,他们这些下人不就等着喝西北风了吗? “进宫了?不会吧?” 怎么就这么凑巧啊 ! 那段清瑶怎么办? 这一路山高水长,路途遥远,还有盗贼匪徒,安王妃能安全吗? 朱雀急得眼眶都红了! “朱姑娘,你别哭啊!” 他们自然是知道朱姑娘在安王府的地位,一直以来,哪怕是拒绝都客客气气的。 可是没想到这一次,一言不合就大哭了起来! 这是不是太诡异了? “朱姑娘,我们可什么也没做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