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夫人听到段清瑶的调侃,心里百味杂陈,脸上却是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 来之前,丞相大人已经认认真真的给她分析了一遍,如今的江轻舟,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任人拿捏的小丫头了。 如今的她是安王妃,位高权重。 尤其那安王爷更是储君的人选—— 段夫人虽然嫉妒心强,也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 王爷这么一说,她怎么可能不明白,得罪了安王爷和安王妃,对她,对段丞相有百害而无一利! “王爷,臣妾身子乏了,不如,今夜就在丞相府住一晚,如何?” 段清瑶的话让段氏夫妻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 段清瑶这是要做什么? 出嫁这么久以来,她可是从来没有回娘家住过。 今日好端端的,怎么就想着回来住了? 尤其是段夫人,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 丞相大人说了,她只要在安王爷和安王妃面前演演戏,跪上一跪,等他们一走,她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并不是真的让她跪上三天三夜,自己这才答应了! 可是如今段清瑶不走了,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要老老实实的 跪在祠堂至少一夜? 君炎男虽然不知道段清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 ,只要她高兴便好。 “听你的!” 不只是段夫人,就连段丞相也一脸的紧张。 自认为见惯了大风大浪,遇事处变不惊的段丞相也突然不知道段清瑶要做什么了! 他当然不会天真到真的相信段清瑶说的话,段府和安王府相隔也并不远,再说了,一路上不是有马车吗? 段清瑶自然是看到段丞相眼底的迟疑,笑眯眯的问道:“看丞相的脸色,是不方便吗?” “不,不,不,怎么可能不方便?王爷和王妃能留宿在段府,段府蓬荜生辉,臣实在是受宠若惊!” 人精似的段丞相瞬间掩饰住了自己的小情绪,装作受宠若惊的模样。 “那就好!” 论演技,她可不比段丞相差! 甚至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李管家,快带安王爷和安王妃到南厢院!” 南厢院,那可是朝南的院子,采光也好,空气也好,视野也好,那都是府里数一数二的! 可是,就算是再好又如何,那只是待客的院子,又不是她的闺房。 段清瑶不屑的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如此麻烦,我还是回我原先住着的院子好了,我认床!” 那怎么行? 段清瑶原先住的院子,那可是府里头最小最偏僻的 院子。 说是院子那还是好听的,说白了,不过就是三间屋子围成的一个角落罢了! 就连府里头的马厩都比她那院子大上许多。 段丞相顿时吓得舌头都打结,若是段清瑶一个人也就罢了,可是如今不还有王爷吗? 王爷出生尊贵,怎么能住在那样的一个小角落里呢? 今日看到王爷对段清瑶的态度,段丞相更是肯定了坊间的传闻。 传闻说安王爷待安王妃如珠似宝,对她言听计从。 到时候,王爷看到清瑶从小居住的环境如此的恶劣,一怒之下,给他小鞋子穿,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行! 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西院如今在大整修,你原先住着的院子,正在打扫,不适合居住!不如,还是到南厢院委屈一晚上吧?等西院打扫好了,安王妃再来住也不迟!” 段丞相苦口婆心,可是,段清瑶却是不当一回事。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稻草窝。 那西院就算是再破败,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那里有太多的回忆,有太多难以割舍的东西。 虽然自己现在的自己并不是原主本人,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原主的东西,她还是有一份特殊 的情感。 “丞相不必如此客气,那院子以前能住得了,现在一样也能住得了!” 不顾丞相的阻挠,段清瑶已经牵着君炎安的手走出了祠堂。 “那西院,可比不上王府,王爷不会介意吧?” 君炎安轻轻一笑,“不会!” 他怎么会介意呢?他心甘情愿。 喜欢上一个人之后,连带着她的喜好,她的过去,都想要一一了解。 只是,令君炎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西院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偏僻,还要狭小,还要破败。 如果说王府有什么地方可以和这个西院相提并论的话,那就是年久失修的凌霄书院了! “你就是在这生活的?” 君炎安拧着眉头,装作云淡风轻的问道。 “一开始并不是住在这的,自从娘亲有了弟弟,落下了病根之后,我们母子三人便被赶到了这个院子里。那个似乎,我大概有5岁吧!后来娘亲走了,便知剩下我和清杨了!” 往事历历在目,深更半夜的时候,外面在下大雨,屋里头就在下小雨。 她就只好搂着年幼的弟弟缩在墙角,屋里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器皿接水。 大到水缸,小到锅碗瓢盆,但凡是能用到的,全部摆满了一地! 原本就狭小 的屋子,到最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恍惚之间,段清瑶也分不清那些事情是发生在原主身上的,还是发生自己身上的,她怎么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呢? “清瑶,对不起!” 君炎安心疼不已! 他没想到段清瑶的日子这么难过,就算自己在皇宫里的日子不好过,可是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皇子。 那些阴险的小人就算是再看他不顺眼,再想要他的命,她们也不敢真刀真枪的明着来。 再说了,他也不是省油的灯,谁敢对他使阴招,他总能避开,并且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只是后来,这样的事情发生多了,他自己都觉得没有意思。 索性装疯卖傻,一劳永逸,反正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