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就要被捅出了两个血窟窿,可是等了许久,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段清瑶疑惑的睁开了眼睛,却是见到身前身后两个人累得瘫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吐着血! 在千钧一发之际,他们不约而同的收回了内力,不惜伤害自己,也不舍的伤害她一丝一毫。 “你们?你们!” 段清瑶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终究还是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她克制着澎湃的情绪,仰了仰头,硬是将在眼眶打转的眼泪给逼了回去。 在君炎安受伤的眼神中,段清瑶毫不犹豫的走向了霍不修。 “明明知道自己有伤,你逞什么强?伤口都开裂了,你难道不知道疼吗?” 段清瑶一边心痛的责备,一边撕开了自己裙摆,扯出了一条白布。 当着君炎安的面,她毫不犹豫的扯开了霍不修的衣襟。 果真如她所料,原本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又被再次撕开,血肉模糊! “我再最后说一遍,在伤口没有痊愈之前,不能干粗活,不能用力,不能动武,不能碰水,听到了没有?” 段清瑶恶声恶气的命令,一点女孩子的温柔也没有,霍不修却是看得入了迷。 他就是喜欢她这个样子,真实不做作,高兴就是高兴,生气就是生气。 压根就不用猜测,他一眼就能从她的表情里看出她的心情。 可是现在,明明人就在他的眼前,他怎么感觉自己却是要失去她了呢? “你要是再这样,就算是神仙在世,也救不了你!” 上药,包扎,动作一气呵成。 “你比神仙管用!” 霍不修信心满满,神仙可能太忙了,压根就顾不上他! 可是段清瑶不同,段清瑶有情有义,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就像是现在。 她哪怕就算是牺牲掉自己的性命,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病人出现任何的差池! “可是,我也不会陪你一辈子啊!把药吞下去,这瓶药,一日三次,一日一粒,记住了!可千万别弄丢了,这是好东西,外边可买不着!” 原本不大舍得给霍不修用的药丸,这一次,段清瑶却是阔气的一出手就是一瓶。 霍不修看着那沉甸甸的一瓶子药,却是没有伸手去接! 他怎么觉得,段清瑶这是在和他告别,恨不得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呢? “我这人粗手粗脚的,向来喜欢丢三落四。这个东西,我怕我会不小心 弄丢了,要不,还是放在你那吧,需要的时候,我再和你要!” 霍不修强颜欢笑,眼神里弥漫着淡淡的忧伤。 他以为,自己是一个豁达的人,就连皇位都舍得拱手相让的人,世间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留恋的? 可是,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也不过就是一个凡夫俗子罢了。 就算是他舍得皇位又如何,他也舍不得眼前的离别! 但是有的时候便是,怕什么来什么。 下一刻,段清瑶便站了起来。 “你去哪?” 霍不修诧异的抬起头来看着她,明知故问。 “君炎安说得对,既然我已经嫁给了他,那便是他的妃子。就算是要离开,我也应该拿了休书,光明正大的离开!而不是这么偷偷摸摸的!” 段清瑶感觉自己想明白了,又觉得自己还没有想明白,可是不管如何,自己绝对不可能留在这里继续连累霍不修了。 “你可要想明白了?” 只要段清瑶不愿意回去,他定是有办法帮助她的。 大不了,他可以回去找皇上啊! 纵使他如今已经不问朝政,但是他战神的招牌还是有用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自然是想明白了!大叔,后会有期 !” 段清瑶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拱手作揖和大叔拜别。 可是一转身,她顿时傻眼了,原本靠着树干休息的君炎安怎么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就算是神仙,也飞不得那么快吧? 而且,她分明记得,君炎安被自己的剑气所伤,也吐血了! 试问,一个吐血受伤的人怎么可能健步如飞呢? “君炎安!君炎安!你在哪里?” 段清瑶一边超前追去,一边大声呼喊。 寂静的树林里回荡着她的声音,风声把她的声音送得很远,很远。 “喵呜!喵呜!” 窝在君炎安怀里的雪球竖起了耳朵,它听得清清楚楚,那便是段清瑶的声音。 难道君炎安没听到? “喵呜!喵呜!” 这一回,雪球不光叫,还伸出爪子挠了挠君炎安,示意他仔细听。 “听到了! 听到了又如何?” 君炎安并没有回头。 矮莫大于心死,当他看到她毫不犹豫的走向霍不修的时候,他的心就像是被狠狠的刺了一刀一般,无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那种无力感就像是触电一般蔓延到他的四肢,他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支撑不了了,还拿什么 去爱别人? 他默默的撑着剑站了起来,就当这一切都只是一个绮丽的梦。 梦醒了,就算是再舍不得,也只有放手! “君炎安,你耳朵聋了吗?你没有听到我正在叫你吗?” 就在段清瑶以为自己追错方向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了雪球的声音。 循着喵咪的叫声,果然不一会就追到了君炎安。 气喘吁吁的她一边抱怨,一边从药箱里取出了一颗棕色的药丸。 “给你,吃下!” 君炎安却是抿着剑锋一般锋利的嘴角,旁若无人的向前走。 “喂,别不识好人心啊!难不成你以为我给你吃的是毒药?我是看你受了伤,好心好意才把这个止血丹给你吃的!” 段清瑶小跑着,试图跟上君炎安大步流星的步伐。 “你是不是哑巴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君炎安这是怎么了?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