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亲耳听到,段清瑶绝对不会相信这样的 话是从君炎安的嘴里说出来的。 “你不是一直想离开王府吗?本王成全你便是了!” “你什么意思?” 段清瑶攥紧了拳头,即便如此,她还是发现自己还是忍不住发抖,喉咙一阵发紧。 “你,被本王休了!” 为了让段清瑶听得清楚,君炎安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蹦出来。 “就因为赛冬雪吗?” 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竟然让君炎安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你爱怎么想便怎么想,随你!” 段清瑶以为自己的心已经不会痛了,可是当君炎安毫不留情的看着自己,说出那么决绝的话的时候,她还是难过了。 明明是她自己心心念念要离开的,可是这个时候,她的脚却像是千斤重一般,一步也挪不开了。 她还在期待什么? 是想要等他的挽留吗? 她只知道,自己今日一旦离开,便是不会再主动回到这个地方。 她与君炎安的缘分,就会这么断了! 段清瑶目光灼灼的望着君炎安,明明心里像是扎了针一般的疼,可还是 故作镇定的说道:“王爷放心,我会离开的!可是,不是现在!我说过,我一定会治好王爷的腿,等王爷的腿疾痊愈了,我便离开!” 上一次,她是为了离开,这么说。 这一次,她是为了留下,才这么说。 “不必了,纵使本王只有一条腿,那也是王爷!况且,本王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你觉得,本王还会继续当个傻子吗?” 君炎安吃了秤砣铁了心,段清瑶要留,他偏偏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白虎!” 守在门口的白虎一走进屋子,便嗅到了空气里弥漫的硝烟味。 “王爷,有何吩咐?” “将段清瑶轰出王府!” 段清瑶气得浑身发抖,毫无征兆的,就要将她轰出去? “我是皇上钦赐的安侧妃,身上有皇上钦赐的免死金牌,我倒要看看,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动我一根汗毛?” 段清瑶板起了脸,竖起了浑身的刺! 她倒要看看,君炎安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你愿意待着就待着,你听说过冷宫吗?” 段清瑶打了一个哆嗦,没有吃过猪肉,难道还没有见过猪跑吗? 她当然 知道冷宫。 据说冷宫里不知道关了多少不得宠的妃子,他们终日被囚禁在那一亩三分田里,一个个不是被逼疯了,就是郁郁而终。 难道,君炎安还想将自己囚禁了不成? “君炎安,你敢?” “本王有什么不敢的?白虎,带她下去,她若是愿意走就走,不愿意走,就将大门锁上!本王不想再看到他!” “你——” 段清瑶正打算破口大骂,却是被白虎捂住了嘴巴,硬生生的给拖了下去。 “安王妃,你就少说两句吧!王爷如今正在气头上,你无论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的!” 白虎苦口婆心。 君炎安什么性子他还能不了解?一旦他做了什么决定,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白虎,你给我评评理,这王爷和太子殿下是死对头,太子殿下送来的人,能用吗?你家王爷就是被猪油蒙了眼睛,难道连孰是孰非都分不清了吗?” 段清瑶越想越不甘心,自己真心实意的为君炎安着想,她不感激自己就罢了,反倒还恩将仇报? “安王妃说的,属下都明白!” 就连白虎也不明白,向 来不近女色的安王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突然之间和一个陌生女子如此热络。 昨天夜里秉烛夜谈一晚上不说,今日还下了一日的棋。 他担心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几次三番有意无意的进屋子里关窗,倒茶,全被安王爷给赶出来了。 这样的情况,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可是王爷有令,任何人也不能违抗啊!” 白虎叹了一口气。 “愚忠!难道,你就愿意眼睁睁的看着你家王爷中了美人计,眼睁睁的看着你家王爷傻乎乎的被卖了还替人数钱?” 段清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此时,一阵秋风吹过,吹落了一树的黄叶。 冻得段清瑶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她低下头拢了拢胸前的衣襟。 果然还是穿太少了! 可是就算是穿成这样,王爷还是对她一点也不动心! 一想到这个,段清瑶就气得直咬牙。 这可是她第一次鼓起勇气尝试这么令人脸红心跳的事情,想不到却是输得一败涂地! 她发誓,这是她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呦,这不是安侧妃吗?起风了,安侧妃穿得 这么少,可是要当心,千万别着凉了!” 赛冬雪捧着一个新的食盒又走了过来,她原先还担心段清瑶会在里头待上很长的时间呢! 没想到,这才一会的功夫,就被扫地出了门! 赛冬雪桃花眼里满是轻蔑的笑。 段清瑶心里本来就有一团火,此时赛冬雪还来落井下石,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多谢冬雪姑娘关心!照顾王爷的饮食起居,真的是辛苦冬雪姑娘了!” 段清瑶不怒反笑,这简直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白虎还以为,凭借他对段清瑶的了解,她会冲上去赏赛冬雪两个耳光。 毕竟,主子打不得体的下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当然,他也没有想要拦着。 赛冬雪自己心里也犯嘀咕,这个安侧妃,就这么好欺负? 就在她经过段清瑶身边的时候,段清瑶猝不及防的伸出了自己的大长腿,躲闪不及的赛冬雪就这么四脚朝天的趴了下去! “哐当”一声,食盒碎了一地,食物扑鼻的香味袭来,汤汁洒了一地! “这回不是姜母鸭了啊?也是,这鸡汤可是比什么姜母鸭香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