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夜,君炎安注定辗转难眠。 一来,是心里惦记着段清瑶。 这么晚了,她肯定是滴水未进,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她服软了没有?知错了没有? 二来,也不知道段清瑶到底给他喝的什么鬼东西,浑身气血上涌,燥热难安。 “来人啊,沐浴更衣!” 只有泡在凉水里,这才感觉舒服一些。 就在君炎安闭目养神的时候,一枚飞镖飞了进来,准备无误的扎在了他的浴盆上。 飞镖上,挂着一张小纸条,打开一看,君炎安的脸立即绿了。 他顾不上擦拭身上的水渍,将搁在一旁的衣裳往身上一套,头发丝还淌着水,就这么衣冠不整的朝屋外走去。 “王爷,这么晚了,你是要去哪?” 原本靠着墙角打盹的白虎看到王爷走了出来,立即打了一个激灵。 君炎安铁青着脸不说话,却是健步如飞! 如果纸条上说的都是真的,他就怕自己晚到一步,即将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 白虎看到主子这么紧张, 也不敢细问,紧紧的跟在了王爷身后。 “王爷吉祥!” 刚走到家庙门口,竟然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个人——段红嫣。 只见她换了一声素净的衣裳,脸上脂粉未施,红肿的半张脸已经退得差不多了,更是显得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你怎么在这?” 面对君延安的文化,段红嫣低着头,怯怯的将手里的竹筐往前送了送。 “红嫣回去好好想了想,且不说我和清瑶本身就是亲姐妹,就说如今都在安王府伺候安王。家和万事兴,我们姐妹两应该拧成一股绳,好好伺候王爷才是,而不是一直在给王爷添乱!” “再怎么说,我也虚长清瑶一岁,理应是姐姐让着妹妹。所以我就想,带点吃的给清瑶,顺便和她求和。” 这一席话说到了白虎的心坎里,这才是一个当家主母应该有的样子嘛,顾全大局,不卑不亢的。 还别说,段丞相不但有一肚子的宏韬伟略,还持家有方,竟然养出了这么一个进退有度的好 女儿! 也难怪太子殿下会惦记呢! 可是现在好了,太子殿下就算是再惦记也没有用。 段红嫣已经是安王爷的囊中之物了! “这么快就想明白了?” 漂亮话君炎安从小到大听得还少吗?尤其在宫里的时候,哪个嫔妃不都是嘴上抹了蜜一般,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可是背地里,却总是在你最放松警惕的时候给你致命的一刀! 至于段清瑶,她虽然说话不中听,但是每一句都只会是实话。 和她在一起,自己不用揣测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但愿清瑶面壁思过,也想明白了!” “哼!” 君炎安哼了一口气,就凭他对段清瑶的理解,她要是能想明白这一番大道理,母猪都会上树。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要她别老不知死活的和他对着干,那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啊!有刺客!” 段红嫣突然花容失色,尖叫了一声。 “什么刺客?” 他的安王府,守卫森严,怎么可能会有刺客呢? 君炎 安心想,一定是段红嫣草木皆兵,想多了! “真的,我真的看到有人影,还是个男的!他看到我,又转身进了庙里!” 段红嫣一脸的紧张,说得煞有其事。 “王爷,你信我,这样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骗你呢?清瑶她不会有事吧!” 段红嫣一脸的关切,撇下君炎安一个人,焦急的冲进了前头。 如果段红嫣说的都是真的,那段清瑶岂不是凶多吉少? 到底是不是真的,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君炎安健步如飞,凭借着过人的轻功,一下子就抢在了段红嫣的前头推开了家庙的大门。 “段清瑶!你怎么能在菩萨面前做出这样的事情?” 眼前火辣辣的一面果然如她所料,段红嫣指着面前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破口大骂。 “你这么做,对得起安王爷?对得起爹?对得起段家的列祖列宗吗?” “如此亵渎神灵,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段清瑶装作吃惊的样子,反问道:“段红嫣,你在胡说八道 什么?”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事实就摆在眼前,你居然在家庙里偷男人!” 君炎安面色铁青,攥紧了拳头,气愤得咬紧了牙关,额头上因为太过用力,条条青筋爆出,犹如冬天干涸的河床一般,分外的清晰。 这一瞬间,君炎安虽然没说话,可是脑袋里却是已经闪过了无数的念头。 将段清瑶浸猪笼? 但凡有伤风化的女人,按照惯例都是如此惩罚! 可是他不忍心! 将段清瑶驱逐出王府? 那样,从今往后,他要是想见她的时候,去哪里找她? 他舍不得!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士可杀不可辱!段清瑶已经挑战到了他心灵的底线! “段清瑶,你有什么可说的?” 君炎安咬牙切齿的问出了这句话,他给她机会辩白。 只要她说,他便信。 哪怕她说,她是被胁迫的,被冤枉的!他也行! 可是,段清瑶却没有按照他想好的剧本走,而是慷锵有力的说道:“清瑶无话可说,任凭王爷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