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听到外头的吵闹声,打着帘子便走了出来。 荒草丛生的院子里,前所未有的热闹。 只见那飞扬跋扈的丫头秋菊,身后带着三个家丁,各个膀大腰圆,一看就是练家子! “你这是要做什么?” 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没好事! 尤其想到屋子里还躺着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杏儿就忍不住心虚。 “这个凌霄殿荒废已久,我昨日看着草长得比墙头还高,这不,今日带了三个家丁来,就是为了帮王妃好好打扫打扫!” 秋菊手一挥,身后的三个家丁不约而同 越过杏儿,径直朝屋内走去。 一旦他们进去,看到王妃藏着一个男人那还得了? 纵使王妃和那个病恹恹的男人什么也没有,可是秋菊怎么可能会相信! “你们干什么?除草在院子里除就好了!里面是王妃的房间,你们怎么可以进去!” “既然要打扫,就要打扫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要不然,王爷回头责怪奴婢伺候不周,那该如何是好?” 秋菊狐假虎威,“还不赶紧去打扫,好好的坚持每一个角落,别落下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王妃正在休息,就算是要收拾,也不是现在! ” 杏儿伸开了双臂护着门,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堵大门。 可是,她知道自己的力量薄弱,若是这三个家丁硬是要闯,她怎么可能懒得住! 屋外的吵闹声,屋里听得清清楚楚,至少,君延安是听到了。 段清瑶正在聚精会神的给君延安换药,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 “你不担心?” 若是一般的女子遇到这样的状况,估计早就急得六神无主了,可是这个段红嫣就像是没事人一般。 也不知道她是少一根筋,还是知道无处可躲,所以破罐子破摔! “担心什么?担心被休?你放心,我和安王新婚燕尔,他是舍不得这个时候休掉我的!” 君炎安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什么时候舍不得休掉她了? 他将她留下来,只不过是请君入瓮,看看对方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也是,你这休与不休,好像区别也不大!” 君延安抬头扫了一眼布满蜘蛛网的屋顶,这凌霄殿,应该有三年没有人住了吧! 段清瑶明明知道他这是在讽刺自己,倒也不恼。 对于吃住向来不挑剔的她有片瓦遮身就已经很满足了,更何况这凌霄殿前 有院子,后有菜园,独门独院,三进五开间,要是在现代,那可是别墅,她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等到她有时间腾出手改造,这里将会变成一栋豪宅。 当然,前提是她真的决定在安王府住下! 屋外的吵闹声越来越大声,听着杏儿的声音都要急哭了,段清瑶将裹在君炎安身上的纱布系紧,拍了拍手站了起来,问道:“你要不要躲一躲?” 躲?这是他的安王府,他有什么好躲的! 腹黑的君炎安故作虚弱的扶了扶额头,“你看我这样子,能走得动吗?” “怎么休息了一夜,还越发虚弱了?” 明知道他是在撒谎,段清瑶也懒得拆穿他。 反正这家徒四壁的破屋子里头,除了床,一个遮挡之物都没没有,藏一个活人谈何容易。 若是被秋菊发现了,反倒还变成了她做贼心虚! “行,那你就好好躺着吧!” 段清瑶习惯性的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压根就不是军装。 君炎安看着她清秀挺拔的声音,黑色的眸子深沉如海。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就在杏儿招架不住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 段清瑶懒洋洋的声音。 杏儿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眼底亮起了光芒。 “这不是昨天被我卸了双臂的丫头吗?怎么,又皮痒了?” 段清瑶哪壶不开提哪壶,果然秋菊立即变了脸色。 她进府当丫头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不过,眼下并不是动怒的时候。 一旦让她查出段清瑶有奸夫,她在王府里的日子就是彻底结束了。 暂且就让她得意一会好了! “王妃娘娘,昨日是秋菊有眼不识泰山,秋菊认罚!只不过,让王妃住在凌霄殿,那是王爷的主意,奴婢也左右不了。奴婢唯一能替王妃做的,便是让家丁们好好把这凌霄殿里里外外都收拾一遍,娘娘也能住得舒服一些!可是,杏儿好像对奴婢有什么误解,硬是拦着不让奴婢们进去!” 杏儿不禁瞪大了眼睛,看着王府真是人杰地灵,就连一个小小的丫头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都这么强。 她要是相信这秋菊是真心为王妃打算,那才是见鬼了! "呵呵,真是有心了!这凌霄殿啊,确实,你看着墙头草不停的摆来摆去,看着就是心烦,也是该除以除了!只不过,我呢,有一个习 惯,就是不习惯家丁进自己的屋子,更不喜欢他们动我的东西,你知道的,男女有别。要不这样,家丁就在外边除草,你进屋子帮我收拾屋子如何?" 杏儿听得冷汗直流,王妃这是脑袋进水了吗? 她难道不知道屋子里头有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大炸弹吗? 秋菊倒是没想到王妃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只要能让她进屋查看,其余的都好说。 “听到了吗?你们就在院子里除草!我进屋收拾!” 秋菊喜不自禁,仿佛看到胜利在向她招手! “秋菊姑娘,既然你这么好心,我也提醒你一句。这屋子里啊,布满了蜘蛛网,还有很多的小昆虫,要收拾起来可不那么容易。最重要的是,屋子里头阴冷潮湿,一碰到不干净的东西,就浑身瘙痒难耐!你可要想清楚了!” 秋菊哪里还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