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总算是清净了,吵得小爷我耳朵都是疼的!” 金瑞用小指掏着耳朵,满脸嫌弃地说着。 沈晚晚轻轻附和着笑,心里却对金瑞有了很大的改观。 刚才的事情,换做是心思不够缜密的人肯定会以为金瑞是个容易听信谗言,完全不能自已拿个主意。 甚至愚蠢到可以因为陌生人的一句话就怀疑在自己家干了二十多年的忠仆,这事要是传到外人耳里,肯定会为掌柜的感到不平。 但是沈晚晚所看到的事实并非如此简单,金瑞他出生于经商起家的名门世家,自小对于那些尔虞我诈的阴谋诡计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正所谓大智若愚。 他平时所表现出的吊儿郎当,一副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模样大都是演给别人看的,这样别人才不会把他当做目标。 那些想要对付他的人见他如此烂泥扶不上墙,自然而然会觉得他对他们的计划构不成威胁,这样他才能平安且幸福地活到现在。 对于掌柜的处罚,沈晚晚不觉得金瑞是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就对在自己家干了二十多年的掌柜的下手。 她猜想,金瑞或许是早就发现掌柜的一些背叛铺子的蛛丝马迹,但是他缺少一个合适的理由对掌柜的进行审问调查,而今日自己正好给了他这个机会。 不过有些事情可以看破但是不要说破,多嘴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沈晚晚将天枢草递到金瑞跟前,“金先生,刚才的事情十分抱歉,我是真的被掌柜的话所感动才一时没考虑周全,做出如此愚蠢的选择,还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小爷我才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金瑞抬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里的天枢草,“一、二、三……十、十一,十一株啊?” “是这样的,这十株是按照上一次和金先生的约定给您送来好让您带去京城的,这一株我是想典当出去换些银子。” “哦,缺银子了是吧?” 金瑞说着随手抽下腰间的钱袋,一股脑全塞进沈晚晚的手里。 “这里差不多快六十两银子,你先拿着用吧!” “这……”沈晚晚没想到金瑞这人这么痛快,“这太多了,天枢草收来是五十两一株。” “无所谓,小爷我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你且拿去用便好。” 金瑞说得满脸不在乎,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她手中的天枢草上。 “娘子啊,那这天枢草是不是可以……” “哦,抱歉!” 沈晚晚快速将钱袋收好,随即双手将天枢草递给金瑞。 金瑞笑眯眯地接过,转手递给站在他身后的小厮小虎。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小爷我要起程出发回京了,娘子打算这么回去啊?说来也奇怪,今日怎么没见你身后那一串跟屁虫啊?” “不满金先生,我家相公昨日中毒,昨日我们一家便来到镇上求医问药,但是因为医馆的高先生一日只看一个时辰的诊,昨日我们没排上,留在镇上过了一夜,想着今日早些去排队。” “啊?中毒!这么严重!” 金瑞惊讶得瞪大眼睛,“中的什么毒啊?小爷我这里有不少解药,说不定可以帮上忙!” “我家相公说此毒没有解药,要找医术高明的大夫或许能解救。” “娘子你也不早说,你要是早说小爷我定不会让你在这里等这么久!” 金瑞连忙对着小厮喊道:“赶紧去备车,小爷我要亲自送娘子和她相公去医馆!” “爷,那咱们不赶路了?” “人命关天啊,赶路的事情又不着急,反正父亲大人的寿宴是晚上才开始,小爷我回去太早只会听他数落,还不如多耽误一会儿掐着点到呢!” 金瑞再次催促道:“赶紧去啊,还站这干什么?” “好的好的!”小虎跑着到后院安排马车。 沈晚晚客气了几句,但是金瑞执意要送她,沈晚晚盛情难却只能跟着他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停在宅院门前,金瑞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随即用着奇怪的眼神看向沈晚晚。 “娘子,你们昨晚就住在这里啊?” “对,这处宅院的主人要把房子出售,正好我们最近有想搬来镇子上定居的想法就打算把这一处的宅院买下来。” 沈晚晚笑着说道:“这房子是破了一点,但是价钱也便宜,房子的主人也很好。” “哦。” 金瑞没有继续说什么,但是神色很古怪。 离辰时还有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沈晚晚没有闲工夫追问,匆匆下了马车到院子里去喊三个娃娃和江猛。 金瑞本来不想下车,但经过小虎一提醒想到江猛中毒,身子定是虚弱的无法下地行走,需要沈晚晚一个人去扶着。 她这么瘦弱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扶动像一座山一样的男人? 金瑞便领着小虎和另外一个小厮跟着进入宅院,一进去看到四周都是破破烂烂的院子,金瑞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说句难听的,在他家倒泔水的下人住的院子都比这里要好,最起码不至于连个房顶都没有。 往里面走得再多几步,他甚至闻到一股奇怪的臭味,这味道让他不由得停下脚步再也不想往前走一步。 他伸手推了推身边的小厮,“你们进去帮忙把人扶出来!” 小虎和另外一个小厮应该也是知道些什么,两个人面面相觑着犹豫几秒钟才迈开脚步往里走。 等到他们进去的时候,沈晚晚已经将情况告诉江猛和三个娃娃。 江猛是不愿意接受金瑞的帮助,但是为了不让沈晚晚受累,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沈晚晚扶着江猛先下床,小虎见她一个人这么轻松的就把江猛扶起来,心里很自然而然的认为这不是件多难办的活。 而等到他笑盈盈的上前从沈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