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初愈后的薛梅为了报答游医的救命之恩,经常到他家给他送饭,看到过他屋子里堆成山的医书,而她也因游医神奇的医术对治病救人有很大的兴趣。 游医见她喜欢,便会在吃饭的时候教她一些普通的医术知识,后面发现她很有天赋,又教她一些解毒之术。 薛梅确实聪明,再加上对医术极感兴趣,游医所传授给她的知识她都学的很快。 不过一月,她便可以帮人问诊看病,但看的都是一些小问题。 原本薛梅的父母是想让游医再多教她一些,女子学些医术也是挺好的。 但是赤脚游医有一个规矩,从不在一个地方留下超过一个月。 他走后,便没人教薛梅医术,但她仍旧会看很多医书,可那些医术奥妙不是光看就能懂的,薛梅担心自己理解有误,将来会给人误诊,便不再给人问诊,对外宣称就说是对别的感兴趣了。 虽说薛梅已经许久没有给人看过诊,但有些东西一旦记住便再也忘不掉,尤其那是她曾经最喜爱的。 薛梅握紧拳头,大步朝着江猛走去。 她应该可以的……吧…… 沈晚晚焦急问道:“薛婶子,您懂医术?” “小时候学过一些,也看过一些解毒之法,江猛他中毒时间已久,即便你现在把他送到镇上也怕会来不及,我应该可以帮他缓解一下,给你们拖延时间。”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沈晚晚喜出望外,急忙将江猛放到地上。 为了让他舒服一些,她便跪在地上让江猛枕在她的腿上。 这一幕,三个孩子都看在眼里,暖在心里。 娘亲对爹爹是真的好,若是爹爹现在能够醒来就好了,他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薛梅蹲在江猛身边,拨开他的眼皮查看他的瞳孔,再将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 整个过程薛梅都没说话,其他人生怕会打扰她,连大气都不敢出。 七个人的院子里却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动静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薛梅起身走向饭桌,指着那一碗菜汤问:“是这个碗里有毒吗?” “对,我用银簪试了,银簪变黑了。” 薛梅拿起地上的银簪,仔细查看一番后又端起那碗菜汤放在鼻子下面闻。 她查验半天,因为许久没有用过医术,再加上日常生活中与这些毒药没有过交集,一时半会很难确定到底是什么毒。 薛梅有些懊悔,若是当年自己再聪明点,再努力点,或许今日的意外她便可以替江猛直接解毒。 在薛梅替江猛看诊的这回儿功夫,沈晚晚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向薛梅,“薛婶子,不知道天枢草对于解毒有没有功效?” “天枢草?” 薛梅惊讶的看向沈晚晚,“天枢草外敷有化瘀,止血的功效,内服则有清热,清毒的功效,你若是有天枢草我虽不能替江猛解毒,但有办法将他体内的余毒排出,这样你便可以有至少一日的时间给他找大夫。” “有,有的!” 沈晚晚让大宝替她继续托着江猛的身子,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房间跑去。 她推开柜子,直接将整个白玉瓷碗都端出来。 “薛婶子您看,我这里一共有六株天枢草,够吗?” “天枢草在咱们这里可不常见,你是哪里弄来这么多天枢草?” “先别管了,薛婶子您就说够不够吧?” “够的够的,天枢草药性偏寒,中毒之人体温偏低,半株天枢草便足够。” 薛梅拿出其中一根天枢草,揪下一半握在手里,转身进了厨房。 她找来一块白布,把天枢草包在里面,再用木棍使劲的碾压天枢草,直到把天枢草的汁水挤压出来再把白布泡到热水里,让白布充分吸收水分。 薛梅拿着浸透热水的白布来到江猛跟前,让沈晚晚帮着掰开他的嘴,然后把白布上的水连带着天枢草的汁水拧进他的嘴中。 虽然过程有些不讲究,但是这是最快能够让江猛服下解毒药的办法。 这个过程重复多次,直到白布上的汁水颜色淡去才算结束。 之后她又搬来一条长凳子,让江猛趴在上面,在用一个木棍敲打他背上的穴位。 沈晚晚虽然不懂医术,但也知道人的身上有很多穴位,身子哪里不舒服了按压对应的穴位便能缓解。 只不过效果微乎其微,还是要讲究一个运气。 薛梅敲打几遍后,久久昏迷中的江猛突然咳嗽起来。 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喜出望外,尤其是薛梅她都快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太久没给人看过病有些穴位记不太清了。 江猛咳嗽几声,便吐出一口黑血来,这一次的血的颜色比第一次的深很多。 沈晚晚赶忙拍着他的后背,“江猛,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娘……娘子……” 江猛声音虚弱的喊着沈晚晚,还把手伸向她。 沈晚晚也管不上那么多,俯身凑过去,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我在,我在这里!” “娘子……不要生气……都……都是我的……错……” “我不生气,你只要好起来,我再也不生你的气。” 沈晚晚说着说着突然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往下落着。 江猛伸手去擦拭她的泪水,眉头紧皱着,即便正处于虚弱中也能听出他语气中的心疼。 “别哭……我没事……” 话音刚落,江猛又昏迷过去。 沈晚晚吓到不行,抓住他的手喊着他的名字。 三个娃娃这才反应过来,紧跟着凑过来争先恐后的喊着爹爹。 薛梅起身抬起他的手臂继续给他把脉,沉重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喜色。 “太好了,他的脉象正在好转!” 沈晚晚问,“薛婶子,真的吗?” “是真的,他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