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昏昏沉沉,沈晚晚感觉到身前一凉,紧接着一只布满厚茧的大手抓住她的肩膀,那力气大的似乎想要扭断她的手臂。 沈晚晚被活活疼醒,睁开眼睛,怒视着身子上方的男人。 男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生得如此俊朗的一张脸却做出这种下流的事情。 实在是可耻! 沈晚晚想要擒住男人的手腕,再赏给他一个过肩摔,可惜手臂才刚刚抬起身上便传来一阵如同被车子碾压过的痛。 “老实点,在乱动你这胳膊当真废了。” 男人语气满是不耐烦。 一只手粗鲁的抓住沈晚晚的左边肩膀,另外一只手则是抓住她的手臂,伴随着一声骨头响,沈晚晚突然感觉到身上的痛似乎减少一些。 “所以,你……你刚刚是在帮我?” “对!” 男人直起身子,一边应着一边伸手去掀沈晚晚的衣摆。 沈晚晚对男人稍微增长的一点感激顿时烟消云散,恶狠狠的瞪着男人,质问道:“你干嘛?” 男人用着一种看变态的眼神扫了沈晚晚一眼,“大白天问这种话,你知不知羞?” “你……你……我……” “放心吧,老子对你这种搓衣板身材没兴趣。” 男人吐槽着翻身下床,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放在床边,“自己把药上好,还有——” 男人垂眸看向沈晚晚身上,眉头紧锁,十分嫌弃道:“柜子里有干净的衣裳,等老子进来看到你还穿着这身臭烘烘的衣服,老子直接扒了你。” 说完,男人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留下沈晚晚一个人又气又恼的躺在床上。 这到底是哪来的臭流氓! 沈晚晚正在心里怒骂着男人,脑海里突然如翻江倒海般涌入诸多信息。 她穿越了,成了上阳村一名农家女,这家人重男轻女,却连生六胎都是女儿。 前三个闺女要么被饿死,要么被送人换粮,不信中的万幸原主排行老六,虽逃过一劫,但是在家中的生活也并不顺利。 原主家大姐二姐,也就是正式排行的老四老五早以嫁人,却因在婆家日子过得不顺,常常回娘家对着原主吆五喝六。 她们逼原主睡猪圈,穿最破烂的衣裳,干最脏最重的粗活,还商量着等到原主年纪一到就卖给镇上地主家的老爷子当十八房姨太太。 前几日原主年纪刚到十六,她那两位姐姐就迫不及待的领着地主家的管家来领人。 管家进门一看到原主一直睡的猪圈,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完好的地方嫌弃的·扭头就走。 原主没被卖成,两位姐姐气急败坏,找来人牙子想着随便给两个钱把她弄走算了。 人牙子带走原主后本想拉去隔壁镇上卖了,结果因为一路颠簸的厉害,原主一口气没上来晕死过去。人牙子觉得晦气,当即把原主丢在半路。 记忆就到这里,再然后就是沈晚晚自己醒来后发现那个臭流氓想要非礼自己。 沈晚晚之所以来到这个鬼地方全是因为她在现代太过操劳,加班加点的工作本是为了能够早日升职加薪买个大房子,谁曾想竟然疲劳过度猝死在工位上。 沈晚晚环顾四周,她躺在一间土房子,墙壁坑坑洼洼,墙角还有一些从墙壁上脱落下来的土块。 房间内有一个土炕,一张破桌,炕上放着一个年代久远的木柜子。 看到柜子,沈晚晚耳边又想起男人刚才威胁自己的粗鄙话语。 心中即便存着不满,可以她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法跟男人硬碰硬。 不过,男人既然能够肯把奄奄一息的自己捡回来,还想着给自己脱臼的手臂接上,给自己涂药,心地应该不会坏到哪里去。 只要自己不把他惹毛了,他应该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想到这里,沈晚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这一低头不要紧,一股刺鼻的恶臭味直达天灵盖,差点把她刚刚捡回来的小命又丢了。 “我天,这味道。” 也难怪男人刚才走的时候用那种眼神看自己。 沈晚晚也不管身上有多疼,努力的从炕上爬起来打开衣柜翻找着。 里面的衣服裤子大到可以装下两个她,可现在哪里是挑挑拣拣的时候,只要不穿身上这身在猪圈里泡过的衣服,让她穿什么都行。 脱下身上的衣服,沈晚晚看到这副被折腾不轻的身体,气得咬紧了后槽牙。 原主虽说已经十六,可这身体的营养连十岁的小孩子都不如,不仅如此,全身上下处处青紫,遍布疤痕,看得着实让人可怜。 “放心吧,那些人不会有好下场,天不替你伸冤,我会替你报仇!” 沈晚晚拿起男人留下来的药膏,本想涂抹在伤处,找遍全身却分不清新伤旧伤,干脆哪里痛涂哪里。 这身体不知道是伤的太重还是怎么,虚得她只是穿个衣服就累得头晕眼花。 半趴在炕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没有那种眩晕的感觉。 这时,门外传来小孩子的声音。 “爹爹,娘亲醒了吗?” 沈晚晚身子一怔。 娘亲? 是在说她吗? 紧接着,熟悉的流氓音跟着响起。 “醒了,但是你不能进去。” “为啥啊?” “她太臭了,你进去会被臭晕过去,等爹爹把她涮干净,你再进去瞧。” 沈晚晚拳头硬了。 什么叫等把自己洗干净了再让人进来瞧,这个臭流氓是把自己当成动物园的猴子了吗? 随着一阵脚步的靠近,门被推开,男人走了进来。 沈晚晚抓起枕头朝着男人砸去,男人利落的一个闪身躲过袭击,有脾气的将手里的碗往桌子一摔。 “亏老子费了大半天的劲把你从路边捡回来,你不对老子献殷情居然还拿东西砸老子,简直无法无天!” 男人气冲冲地撸起袖子大步走近沈晚晚,他承认他是想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