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之熟练地将顾言洲扶上车,两个人安稳地坐在车上。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符塞进顾言洲手里,然后捏诀,手重重地拍在他的天灵盖上。
顾言洲只觉得灵台被重重一击,再睁开眼睛,眼前的院子跟之前的不一样了。
原本安详平静房子上萦绕着黑气,有几处空地上冒着幽暗的紫色光晕。
他再转头看了鹿知之一眼,鹿知之的身上好像有金色的光,而自己的周身萦绕着紫气。
“这……这是……”
鹿知之再次拍了顾言洲的脑门一下,然后拿走了他手中的符纸。
“我给你短暂地开了一下天眼,让你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不过开天眼损耗‘人气’,所以只给你看一下。”
顾言洲指着刚才冒紫色雾气的地方。
“那是什么?”
鹿知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阵眼。”
“李明正坏事做尽,为了躲避因果和反噬,他在院子里布下了好几个阵法。”
“不仅可以逃避天谴,还能将本来反噬在自己身上的因果,转嫁到他的徒弟身上。”
顾言洲脑子里盘桓着刚才看到的景象,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李明正会死么?”
鹿知之眨了眨眼,捏诀掐算着。
“现世报很少,一般都是报应到下辈子。”
“我算他命中大劫都已经过去了,他会不会死,还要看他做了多少坏事。”
“不过,他已经没有下辈子了。”
顾言洲疑惑。
“什么叫没有下辈子了?”
鹿知之俏皮一笑。
“天机不可泄露。”
“走吧,我们回家。”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路上,顾言洲看着鹿知之的脸色从有些青白变成健康的红晕。
“知之,你的这些法术,学习得很不容易吧,普通人能轻易学会么?”
鹿知之思考了一下。
“人和人的机缘是不同的,像我可能就比较适合修习道法。”
“如果把人比作一个箱子,每种机缘都比喻成一个物件,那有人的物件装得多,就无法修习道法。”
“任家父母从小就不管我,我没有亲缘,没有朋友,甚至没什么爱好,我就像一个空箱子。”
“就是在红尘中了无牵挂,所以可以吸纳更多天地灵气,修习道法自然也更精纯。”
顾言洲知道,她的魅力就来自她那不沾染尘埃的天真。
鹿知之随了鹿家的父母,容貌不俗,无欲无求的性格,让她比寻常人更添了一丝灵气。
像山涧里跳跃的路,像悬崖边盛开的花,吸引人靠近,情不自禁地采撷。
包里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鹿知之翻找出接通电话。
一个陌生的声音难掩激动。
“鹿小姐,抓到了!”
鹿知之沉吟片刻。
“您是哪位?”
“我是四分局的李队长啊。”
鹿知之这才想起来。
这是张警官的领导,她还曾经帮忙测字,抓过嫌疑人。
“李队长您好。”
李队长的声音轻快,心情似乎很好。
“鹿小姐,上次经您指点,那个嫌疑人已经抓到了。”
“经过排查,我们在城西的一个出租房里找到了嫌疑人。”
“他确实是在情人家里,自从伤了老张后再也没出过门,您给的线索十分清晰明确,我们几乎不费力气就抓到了。”
鹿知之不敢居功。
“这也是我们之间的一段因缘,从张警官的遭遇,和案发现场的种种,推算出来并不难。”
“但也仅限这一个案子,毕竟我只是会些术法,并不是神仙。”
李队长乐呵呵地寒暄着。
“那也是要感谢您的。”
“对了,老张已经恢复神志了,我们听了您的话,最近都没让人去打扰过。”
鹿知之这才放下心来。
“我最近也有些事要处理,等有空了,我也会去看看张警官的。”
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鹿知之挂掉了电话。
说到这,她之一拍脑门。
“哎呀,家里的事情太多,我把这件事给忘了。”
“那块地,你谈得怎么样了,那个孙公子有意向出售么?”
顾言洲抿了抿嘴唇,面上浮现上一丝为难。
“我跟孙公子有些生意上的往来,谈交易还是很轻松的,只是孙公子也说了,那些住户,不太好惹。”
“我的秘书去了两次,都谈得不是很愉快。”
顾言洲抬手看了一下手表。
“今天下午一点约了再跟住户代表谈判,可以等待一下今天的消息。”
鹿知之心里盘算了一下。
这件事是她找顾言洲帮忙的,自己不能出钱,总要出点力。
她拿出电话打给了大姐鹿玉芙想询问一下母亲的情况。
得知父亲陪着母亲去做中医推拿后,她挂了电话。
“顾言洲,下午谈判的时候让我也去看看吧,或许我能帮得上忙。”
顾言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