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公子,对方给他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即使他们之间真正算起来其实并没有什么交集,可在冥冥之中他却觉得自己就该跟在那人身边。
纵然是当牛做马,他也愿意。
在普陀寺住的这段日子容舒听说了自己能留在那里的原因,于是念头更加深刻。
他知道对方是江府世子,入京后只需稍稍打听即可知晓城东侯府,那里就有他要找的人。
容舒还打听到,对方已经不再是侯府的小世子,而是侯爷了。
那样的人物……不是他能够妄想的。
容舒也觉得自己这样低贱的人配不上对方。
他只想着,要亲口同对方说一声谢谢,说完他就离开。
不承想刚入城不久,他的包袱就被抢了,容舒没追上那人。
即便他如今在普陀寺中住下,可以吃饱穿暖了,但体力依旧不支,只能前往衙门报官。
让容舒更没料到的是——他遇到了杜建,是之前在小世子的院中时见过的一个侍卫。
对方又帮了他。
容舒毫不犹豫便跟来了侯府,但以他这样的身份俨然连侯府的大门都进不去。容舒想了想,遂行至侯府对面的街角蹲坐下来。
他眼中的固执太过明显,邬岸撇了眼就收回视线,原本往平远侯府走的脚步一转,朝兵部走去。
容舒见不是小世子要出府,默默又把眼神收了回来。他窝在墙根下,看起来格外可怜,执拗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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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萧回府时便有所察觉,眼神往对街扫去,一抹戾气闪现。
脑海中响起邬岸那句带着几分不怕死且调侃意味十足的话——‘主子,又有人惦记上侯爷了’。
简直不知死活。
“大公子,您回来了。”这时,早一步收到消息的赵仁笑着上前,恭敬道,“世子正在等大公子一起用膳。”
江南萧神色稍霁,抬脚往茗杏居行去。
身后,赵仁站在大门处也望了眼对街地上把自己抱成一团的人。
这孩子看着不错,怎么脾性如此倔,不让他进府居然跑到对街就蹲了下来,也不知能蹲多久……
想着,赵仁连忙追上去。
待江南萧走入小院,跟着过来的赵仁立马领着人去把膳食端来。
江望津看向进门的江南萧,“长兄。”
两人刚坐定,膳食便一一摆上桌。
江南萧撇了眼桌面,盛了碗粥放到江望津跟前,开口:“晚点…再上一次药?”
今日是江望津药浴的日子。
待药浴完,手上的淤青定是要重新上一次药的。
他点了下头。
用罢晚膳后约莫半个时辰,浴桶被抬入屋。
江望津药浴,江南萧则守在隔壁,每隔几息便在墙面上敲一下。
声音不轻不重,江望津每每都会回应一句。
他并未在浴桶泡太久,出来后便穿好了衣衫,不多时房门就响了。
江南萧踏着满屋水汽走入。
“先烘干头发。”他道。
江望津正欲往小凳那去,刚走出两步就被江南萧叫住。
“去榻上。”
江望津看向他。
江南萧神色如常,“榻上舒服些。”
两人一起往榻边行去。
江南萧拢起他的长发,一点点将之烘干,待乌发干透,继而又将膏药取出。
江望津盘膝而坐,长兄靠在他身后。
呼吸有点热,兴许是房中水汽太浓,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草药气息。
“长兄,我转过来吧。”
两人面对面的话,更加方便上药,然他刚一动作就被按住了肩膀。
江南萧低语:“就这样,不要动。”
江望津:“这样不方便。”
江南萧沉默几息,“那你转过来。”
江望津转过去的刹那,如波涛般汹涌起伏的思绪骤然浮起。他猛地抬眼,心头便颤了下。
江南萧眸底煨热。
“仲泽。”他道。
江望津屏住呼吸。
“帮帮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