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
人们都是大惊。
“相柳在哪儿?”红袍老怪兴奋起来,“待我与他大战三百回合!”
半天妖嘲讽道:“就你?若真是相柳,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切,我不信!”红袍老怪嗤之以鼻,“李公子也没蚂蚁一样捏死我,他能比李公子厉害?”
半天妖没有回答,回想起了往事。
他也曾是上古大妖,所以很清楚相柳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在那场神魔大战中陨落之后,他不但失去了肉身,也消散了妖丹,只剩一缕魂魄游荡于古老群山,首到冥仆将他还魂于蝙蝠之身。
冥仆让他等待圣主,他足足等了上千年,终于等来了那个掌握黑色之光的人。
和污血原魔的那一场大战还历历在目,他永远忘不了那道黑色的剑光撕裂赤色血海的那一幕。
半天妖无法确定血神子和相柳谁更厉害,都是上古魔神,一个是借原始血海之力而化的血魔,一个是统领群龙的九头龙王。
但他内心有一个信念,圣主无往不胜。如果不是,他的重生和千年等待又有什么意义呢?
其实对他来说,内心最大的震撼不是那天李沐尘展现出来的实力,而是那一句“我们都是平等的,你若愿意,可以把我当朋友,我也会把你当朋友”。
“朋友”这个词对他来说太奢侈、太珍贵了。
“李公子不捏死你,只是因为他不会把你当蚂蚁。”半天妖说。
红袍老怪显然没有听明白半天妖的深意,还想继续争论,不过半天妖不再理他,而是俯下身去看砗磲老人。
虽然源源不断的灵气经过七重宝函涌入砗磲体内,但他显然受了严重的伤,无法很好的运转周天经脉,光靠灵气的自愈十分缓慢。而他虚弱的身体显然无法承受如此浓郁的灵气冲击,刚刚说了两句话就又有昏迷的迹象。
“父亲!父亲!”珍珠焦急地摇晃砗磲的身体。
“不要动!”半天妖警告道,“他的内丹裂了,无法凝聚灵气。”
说完便将手放在砗磲的胸口,以自身的妖丹元力缓缓渡入砗磲体内,帮助他运转周天,吸纳灵气,修复伤口。
红袍老怪见半天妖面色凝重,也知道砗磲的伤势比较严重,便不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砗磲才重新睁开了眼睛,气色看上去也好转了一些。
“父亲!”珍珠叫着。
半天妖松开手,轻轻摇头道:“他的内丹己碎,丹元尽失,我己经尽力了,你们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珍珠的心瞬间跌落冰谷,绝望之际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反倒是砗磲,露出了笑容,抬起手来,似乎想要抚摸珍珠的面容。
珍珠把砗磲的手放到自己脸上,泪水便涌出来。
“不要哭!”砗磲说,“人都要死的,死亡并不可怕,作为鲛人一族,能死在这深海,死在神曾经住过的地方,是我的荣幸。”
“神住过的地方?”珍珠十分不解。
“是啊,这里是水晶宫,本是深海龙族源起之地,汇聚西海灵气之所在。西海之中,各有龙王,西海的龙王是烛龙,东海龙王就是相柳。”
“当年神魔大战,共工撞断不周山,与天决裂,逃到海上之后,获得龙族拥戴,自立为水神,以深海玄晶石为基,修建海底宫殿,将西海灵气凝聚于此,这就是水晶宫的由来。”
“父亲,您说这些干什么?我带您出去吧,九龙岛有天都仙人在,一定能治好你的伤。”珍珠泣声道。
砗磲却摇头:“我被石吸子卷入深海,挣扎中内丹崩裂,本来早就死了,却不想遇到海底诡异的湍流,将我送进了龙族秘境。能多活这些时间,还能见到你,我己经很知足了。”
“父亲……”
“让我说完……珍珠,我们鲛人身上有很多秘密,我还没来得及全部告诉你。以前是因为你还小,而且有些都是传说,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可是到了这里,我看到了水晶宫遗迹,有些事终于可以证实了。”
“我们本是生活在海岛上的岛民,在远古时代,就以海为生,和陆地上的人们既有着血脉上的亲缘关系,又以水为界,保持着距离。我们信奉水神,和海里的水族十分亲近,也受到龙族的庇佑。当共工来到海上后,我们以为终于有了真正的属于我们的神明,我们也曾渴望在神明的带领下,去那片广袤而肥沃的陆地上生活。”
“当共工修建完水晶宫,获得整个龙族的拥戴后,他就举起大旗,兴风浪于九州,要反天道、夺昆仑,取而代之。我们也举全族之力支持,追随他南征北战。”
“后来大禹东征,剿灭共工,射杀相柳。我们全族因随共工征战,本应随军而灭,念在民风纯朴,并无大恶,便罚以诅咒,失去双腿,化作人鱼,永绝陆地。”
珍珠记得这些以前父亲砗磲都跟她讲过,只是没有这么具体,但也大差不差,不知父亲为何今天要重复讲一遍。
“父亲,我记得您说过,我们的诅咒是可以解除的,对吗?”
“在祖先的传说中,当水晶之门开启,魔神重现的时候,我们的诅咒就能解除。我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