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须佐之男的母亲伊邪那美死后,他父亲伊邪那岐曾下黄泉,想把伊邪那美从黄泉中带回人间,但没有成功。
后来须佐之男拿着天丛云剑,也去黄泉走了一遭,想完成父亲未竞之责,把他母亲从黄泉带回人间。
可是好像他在黄泉经历了不堪回首之事,后来的传说就变得模糊不清。
有说他见母亲在黄泉之苦,因生悲苦之心而切腹自尽。
也有说他性情大变,入了魔道,成为恶鬼之祖。传说中的天邪鬼就是他的后代。后来还曾率万鬼攻上高天原,与天照大神为敌。
御手洗剑阁并不关心须佐之男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对于黄泉的传说,他却很感兴趣。
尤其是伊邪那岐和须佐之男都曾去过黄泉,假如这是真的,那么那个地方一定有着不同于天照世界的规则,因为连他们都无法救出他们想救的人。
而伊邪那岐是天照的父亲,而须佐之男也正是天照的兄弟啊。
御手洗剑阁从出生就待在江户,从未踏出一步。但自他创无念之刃,他的内在世界就越来越大。
和李沐尘一战后,两人相互证道,他有所悟,从此更进一步,内在世界就趋近于无限了。
所以他出不出江户,己经不重要了。
世界上若还有能让他感兴趣的地方,那就只剩下两个了。
一个是昆仑之上的那条孤单的天路,另一个就是黄泉之下的幽冥世界。
他最终还是决定去黄泉。
因为他冥冥中有种感应,那里有着与他相关的某种宿命。
他要突破的正是宿命。
就像李沐尘要突破天道掌控的命运枷锁。
天丛云剑泛起微光,云雾环绕。
他的念头一动,便转入了无念的世界。
一切都消失在他的世界之外,只剩下天丛云剑。
继而天丛云剑也消失了,只剩下剑意。
剑意构成了世界,世界只有剑意。
在这无念的剑的世界里,一切皆可破除,一切皆可毁灭。
我的世界,我的宇宙,唯我主宰。
当他收回念头,那扇高大的、幽静的、如亘古常在的青铜大门出现在眼前。
御手洗剑阁站起来,轻轻一推,大门无声而开。
门后是漆黑的世界。
虽然这里本就是黑暗,没有一点光。
但和门内的黑比起来,却犹如白昼一般温暖。
“你来了!”一个有些嘶哑、有些阴森、一点儿也不像活人的声音自门内传来。
御手洗剑阁走进去。
这是一个幽暗的世界,连神识都无法远放。
空间结构也和外界不同,扭曲折叠,恍惚中似非真实。
但御手洗剑阁却有种兴奋的感觉,因为这种感觉在他的无念世界里从未体验过,这种全新的体验让他觉得不虚此行。
大门在身后无声地关上了。
门关上后,世界仿佛又真实起来。
黑暗中有了视野,不是神识,而是真实的视野。
御手洗剑阁看见一个白衣白发的人,坐在阴冷的地上。他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半透明的纸,可以隐约看见里面的血管和骨骼。
“咦,不是姓李的小子!”白衣人看见御手洗剑阁的样子后,略显惊讶。
御手洗剑阁微感意外:“阁下所说的姓李的小子,可是叫李沐尘?”
“你认识他?”白衣人露出喜色,“是他让你来的?可是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
御手洗剑阁摇头:“不,不是他让我来的,也没有消息给你。”
白衣人明显有些失望,转而愤愤地说:“哼,年轻人就是靠不住!”
“不,李沐尘是一个靠得住的人,他若答应过你,我想他一定会做到的。”御手洗剑阁的声音很平静,淡淡的语气中却充满了力量和信任。
“哦?你和他很熟么?”
“不熟,仅一面、一战,而己。”
白衣人大感好奇:“一面、一战,你就这么相信他?”
“有些人,一面足矣。有些人,即使一生之交,也不值得。”御手洗剑阁说。
白衣人陷入了沉默之中,许久才开口道:“三千年来,入此门者,虽寥寥无几,但都各有奇绝之处,我还没看到你的奇绝,但我觉得你很有趣。”
“三千年……”
御手洗剑阁不觉回头看了一眼,忽见背后的大门上写着西个大篆——鬼神禁行。
“来,说说你为何来这里?”白衣人问道。
“我想去黄泉走走。”
“去黄泉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这世间己觉颇多无趣,想换个世界,看些有趣的事情而己。”
“哈哈哈哈……”白衣人突然笑起来,“你这人还真是有趣,小小年纪,竟觉世间无趣。你若像我一样,在这个地方枯坐三千年,你就该知道,那世界是多么有趣!那世上的人儿啊……”
白衣人脸上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不知想起了什么,似有懊悔,有不舍,有悲伤,有喜悦,有离愁,有怨恨……
“坐在这里三千年么?”御手洗剑阁看了一眼这里的环境,“也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