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眼道人和妙法真君愤怒地看着马山和李沐尘。
但他们此时己无力反抗,剑阵被破,本命法宝几乎损毁,一生道行损失了大半。
“杀了我们吧!”
妙眼道人朝魏巍蜀山之巅看了一眼,眼中有一丝流连不舍,有一丝愧疚不安,还有一丝困惑。
妙法真君则干脆闭上了眼睛等死,脸上倒是很平静。
马山看着他们说:“冤有头,债有主,我马山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滥杀。我记得妙音要抽我魂灯时,你二人还替我说过话,只是那老杂毛不听你们的。我不杀你们,不过么……”
他把眼一瞪,满目凶光。
“你待怎的?”妙眼道人心惊道,“你若要折磨我们,还不如杀了我们,一了百了!还有,你所受苦,都怪我师兄弟三人,与旁的蜀山弟子无关,他们根本就不知情,也没伤害过你,希望你放过他们!”
马山哈哈笑道:“首娘贼,老子折磨你们干什么,老子只是要你们给我弄件衣服来穿穿,见老子这么光着,你们好意思吗?”
妙眼道人一愣,随即醒悟过来,叹了口气,便传音山内,让弟子送一身大号的衣服到山前来。
其实山前结界大开,发生了这么大动静,连峨眉和终南都惊动了,里面的蜀山弟子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们早就集中在宗门前的广场上结阵,只是三妙长老出手,启动了两仪剑阵,这些弟子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
不过李沐尘很奇怪,蜀山的紫虚真人不是还健在吗?怎么不出来呢?
这时候,一名蜀山弟子踏云而来,手中捧了一个托盘,盘上放着一套便服。
这弟子见了场上情景,显然有些震惊,但也不敢多问,就把托盘呈给妙眼道人。
妙眼道人一挥手,托盘隔空飞去,平稳飞到了马山面前。
马山将衣服拿了穿上,虽然样式古早了些,好在不是道袍,大小也合身。
他朝妙眼道人一拱手:“多谢了!”
这一声谢,弄得妙眼道人很是尴尬,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
这时候,素云仙姑和林中子也过来了。
素云仙姑叹道:“蜀地龙脉己损,千里山川地气尽失,要修复恐怕非百年不能。唉,可怜了蜀地百姓,这百年间,怕是要连年灾祸了!”
林中子也一脸沉重:“怕是不止蜀地,这次地脉之损波及秦岭,怕是八百里秦川的百姓也不好过啊!”
妙眼道人一脸愧疚:“二位,是我蜀山之过,虽百死而莫赎。今日之后,我和师弟自会散去功力,将身葬于这蜀川之间,能弥补一点是一点吧。”
素云仙姑说:“妙眼长老也不必如此自责,我听说域外魔气动荡,天下正值大变之机,今日之事,或许也是天意,蜀中当有此一劫。修行不易,长老还请自重,留得此身,多做善事,才是赎罪之道。”
妙眼道人心情低沉到了极点,想到蜀中百姓将要因为自己的错而流离百年,顿感生不如死。
素云和林中子也都神色黯然。
李沐尘突然哈哈大笑:“素云仙姑,此言差矣!哪儿来的天意?我们修行界很长时间来都陷入了一个误区,一有力所不逮之事,就说天意。遇仙缘是天意,渡天劫是天意,成也天意,败也天意。这股风气不但在修行界,还在民间流行,穷也天意,富也天意。总之,就是叫你不争不抢,不言不闹,跪安天命。”
素云仙姑一愣:“李公子,此言何意?”
“地脉受损,分明是人为之祸,蜀中百姓不知,或以为是天意,但你们还不知道吗?当初蜀山前辈立此阵法,就该想到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可他们却只造了这破坏地脉之阵,而没有留下修复地脉的办法,是他们不知道吗?是他们不能吗?”
“不!是他们的傲慢!因为他们高高在上,根本没把这天下生灵放在眼里,没把蜀中的千万百姓放在心上!”
“为什么会这样?就是因为他们——包括你们这些修行人都以天道自居,自谓得道之人,受上天眷顾之人,而世间众生,不过蝼蚁尔!”
素云仙姑和林中子都惊愕的愣在那里。
他们觉得李沐尘的话好像有道理,又好像很没道理。
这是把所有的修行人,连同天道一起给批判了啊!
都说李沐尘狂言悖论,逆天而行,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可是他们又说不出他的话错在哪里。
妙眼道人和妙法真君有是这样的感受,但他们是蜀山弟子,李沐尘这么说,就等于把蜀山的祖师爷和历代掌门都给骂了,在李沐尘的口中,这些人都成了不仁不义、不善而自私的人。
这让他们怎么能接受啊。
“胡说八道!”妙法真君怒斥道,“小子,今日我们败在你手里,我们认栽!你要杀要剐,我绝不皱一下眉头。但你不能辱我祖师,污毁天道!你如此乖张狂悖,就不怕天谴吗?真以为这天下,没人能收拾得了你了吗?”
妙眼道人也说:“这两仪剑阵,是历代祖师为防魔道而设,借山川地脉而力以抗妖魔,本心是保护蜀中,怎么会是破坏呢?再说谁愿意看着百姓流离而不管,只是要修复地脉,谈何容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