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刘云峰的眉心开始往下,出现一条细细的红线,过鼻梁、嘴唇、下巴,一路往下,胸膛上的衣服也裂开,红线贯穿了整个胸膛。
接着,他的身体便轰然倒下了。
荣师傅摇了摇头,叹道:“慢了,还是慢了,才八片,一刀应该有九片才对。”
这一幕看得周围的人俱是心惊,尤其是还没死的骆星昌,这会儿吓得腿肚子打转,肠子抽筋,膀胱肌松弛,稀里哗啦……
这哪是厨子?这是阎王啊!
“荣门快刀!你是快刀荣?”
一个人从乞丐堆里走出来。
这人四十来岁,穿着一身挺括的名牌休闲衫,衣服明明很新,却在上面打了一块大大的补丁。
他手里也拿着一根棍子,但和别的乞丐手里的棍子不同,他的棍子乌漆麻黑,枝枝节节,看着像是用狗屎拼接起来的。
“张癫死后,京城要门已经没了,你又是谁?”荣师傅问道。
“谁说我师父不在了,京城就没有要门了?”那人仰头哈哈一笑,“我要门弟子遍布天下,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乞丐,有乞丐的地方,就有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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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师父?”荣师傅眯起眼睛看着他,“我知道了,你是唐城梁金?”
张癫作为一代要门宗师,当然也有弟子。但他身边大部分重要人物,都在李沐尘那场剑雨中死了。
荣师傅后来调查过,张癫身边最大的漏网之鱼就是梁金。梁金是唐城人,原本就是唐城一霸,后来拜张癫为师之后,就做了唐城要门的老大。
“好好的唐城不待,跑京城来干什么?”荣师傅说。
“呵,唐城才多大,京城多大?”梁金笑道,“快刀荣,别以为我师父不在了,你就能回京城来混了。我告诉你,有我梁金在,你们荣门一个人也别想在京城混下去。今天,我就拿你开祭,为我京城要门总坛重开,助我当上新的要门门主!”
周围响起笃笃笃的木棍敲击地面的声音,震耳欲聋。
“我来了,你觉得你这个门主还当得成吗?”荣师傅冷笑道。
梁金哈哈大笑:“快刀荣!你的刀法是不错,有你师父当年的风采。但可惜,你闯进了我的打狗阵。别说你,就是一刀春来了,也别想全身而退!”
说罢一挥手,那些要门弟子就飞快地跑动起来,按照打狗阵法,里三层外三层,把荣师傅困在了里面。
荣师傅当然知道打狗阵的厉害。
几个月前,就在这个院子里,他和王老板、梅姐三人,就被困在打狗阵里,三人联手都无法脱困,要不是李沐尘来救,他们就被乱棍活活打死了。
他朝周围看了几眼,冷笑道:“梁金,你真以为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就敢一个人来?”
梁金一愣。
荣师傅已经举起马勺,在菜刀了当当敲了两下。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清脆地传了出去。
只见院墙上突然爬上来许多人,站在墙头上,垂手而立,每个人的指缝间都在阳光下闪过锋利的光芒。
“荣门!”
梁金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知道,这些人指间都藏着锋利的刀片,这也是荣门弟子吃饭的家伙。
要门的优势在于人多,一出动就是一群,当年灭荣门,也是靠的这个。
但要论一对一,耍棍子的可比不过玩刀的。
切腕割喉,那是荣门的拿手好戏。
人数相当的情况下,要门干不过荣门。
梁金当机立断,趁着打狗阵已经布好,先把快刀荣拿下,让他们群龙无首,就好对付了。
“打狗阵!”
他一声令下,打狗阵就要发动。
笃笃的棍声再次响起。
可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马达轰鸣声。
紧接着,大门砰一声被撞开,一辆越野车冲了进来,朝着要门人群撞去。
打狗阵顿时一阵混乱。
而与此同时,墙头上的荣门弟子一个个轻盈地翻身下墙,如泥鳅一样滑进了人群。
越野车冲到了院子角落一个漂移调头,停了下来。
荣门弟子也如穿花蝴蝶一般,从人群的缝隙里穿梭而过,来到了荣师傅身边。
而那些要门弟子,一个个突然捂住自己的脖子。
只见他们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条条细线。
鲜血汩汩涌出,沾满了他们的手。
第一个要门弟子倒下,便如多米诺骨牌一般,一个接一个,要门弟子全都倒在了地上。
梁金脸色铁青,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在京城重新整顿起来的要门精锐,就这样被荣门清理了个干净,心中又惊又怒。
“快刀荣!我和你荣门不共戴天!”
荣师傅嘿嘿笑道:“你都说了不共戴天,那就只能死了,说说吧,想怎么死?”
“哈哈哈哈……”梁金忽然狂笑起来,“快刀荣,你能在这么短时间里重整荣门,算有几分本事。但你真以为这样就能杀我?别做梦了!你不是一刀春!”
说罢,他手中的黑木棍往地上重重一杵。
大地猛的一颤,棍下的地面泛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