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汝安,还有什么人来?”李沐尘问道。
“还有一个老头,我不认识。”黄大山说,“冬天的时候来的,我记得那天下大雪,天冷得鸡都不敢出门。”
“那人很奇怪,来了什么也不做,就站在院子里,就是那棵海棠树底下,拿着根箫,吹了两曲,就走了。”
“吹箫?”李沐尘有点惊讶。
林曼卿问道:“他吹的什么曲子?”
黄大山晃动着他的鼠头:“这我上哪儿知道去,反正凄凄凉凉的,大雪天儿的,本来就够冷的了,好家伙,他那么一吹,我感觉我那屋的砖头都被吹薄了,忒特么冷了。还好有三姐给我暖……啊,内什么,暖炉子,要不然非冻死在庙里头!”
黄大山说完,呲牙咧嘴,瞪着俩大眼珠子,小心翼翼地看着李沐尘。
见李沐尘凝神沉思,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才松了口气。
林曼卿说:“雪夜吹箫,寄托哀思,这人应该是你们李家的故人。会不会,李家除了你,还有人活着?”
李沐尘心头燃起一丝希望,道:“但愿如此吧。大山,那人长什么样子?”
“白头发白胡子,身材倒是挺高大,脸没太看清……”黄大山回忆着,“主要那天太冷了,而且大雪天的,我一个黄皮子站雪地里太显眼,没敢靠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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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舍不得你的暖被窝吧?”林曼卿笑道。
“哪里……哪里……”黄大山脑袋一歪,嘿嘿干笑两声,立刻转移话题,“那人吹完曲子就走了。年后又来了一拨人,带头的还是那汝安。”
“他又来干什么?”
“我开始以为他是来搬密室里的东西的。我说那哪儿成?你空着手来串门儿也就算了,还特么想顺点儿东西走?没门儿!有你黄大爷在这儿,想都别想!”
黄大山一挺他那小身板,挥动前爪,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只有尾巴不自觉地讨好地左右摇动着。
看见他那样子,林曼卿差点笑出来。
黄大山继续说道:“我当时就跳到院子里,一声大喝:呔!大胆责(贼)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知此宅乃是你黄爷爷我的地盘儿么?!我便把身一摇,施展法术,院子里顿时千军万马,草木皆兵,把那责人吓得望风而逃……”
黄大山手舞足蹈,说得兴起,被李沐尘一巴掌拍在腮帮子上,原地打了三个转儿,才停下来。
“说人话!”李沐尘道。
“哎,”黄鼠狼乖乖地坐下来,“内什么,那汝安那小子没动密室里的东西,就和人说了一会儿话,就走了。”
“说了什么?”
“不,不知道,没听清,上次差点被那小子抓住尾巴,这次没敢离太近。就听那汝安喊和他同来的一个人叫做‘宫什么屎’,那人对那汝安很是尊敬的样子,叫他‘明大人’。”
李沐尘听到“宫”字,心头一惊:“你确定听清楚了吗?那人姓宫?”
黄大山也是这时才想起来,“宫”可是主母的娘家姓,不禁吓了一跳,道:“少爷,这我可不敢保证,谁知道是姓宫,还是姓共,又或者就是个外号呢,我想,哪有人名字叫屎的?”
林曼卿沉吟道:“沐尘,会不会不是‘宫’,而是‘巩’?你还记得友全爷爷让朱老转告你的那几个名字吗?”
李沐尘怎么可能不记得,喃喃道:“童昊、澹台玉、叶羡林、巩仙……你是说,巩仙?”
黄大山说:“这名字可不像,那汝安说的明明是‘屎’,绝不可能是‘鲜’。”
林曼卿道:“童昊、澹台玉、叶羡林、巩仙,加上已经死掉的吕显,合称魔门五使,也是魔教五显堂的堂主。那汝安叫的,或许是‘巩魔使’或者‘巩令使’这样的称谓。”
黄大山竖起小手上的大拇指:“哇,少夫人不仅国色天香,而且聪明绝顶!”
李沐尘摇头道:“你要是把拍马屁的本事用在练功上,现在说不定已经渡劫化形了。”
黄大山一愣,道:“听说渡劫要被雷劈,少爷,你要是不在我身边,我可不敢渡劫。”
“你若好好修行,到渡劫时,我自会助你。你要是再骗财骗色,增加劫数,雷劫一来,别说我,大罗金仙也帮不了你。”
黄大仙吓得一哆嗦,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狠狠地跺了一下脚,道:
“宁愿遭雷劈,不能不偷鸡!”
说完,朝李沐尘和林曼卿一呲牙,尬笑三声。
李沐尘又好气又好笑,和林曼卿对视一眼,沉默了三秒,也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如果那人是巩仙,那么那汝安又是什么身份?”林曼卿沉吟道,“巩仙是魔门五使之一,显堂的堂主,负有接引信众入教的重任,他竟然称那汝安为‘大人’!看来那汝安在魔教有着很特殊的身份。”
李沐尘说:“不管那汝安什么身份,巩仙是爷爷指定要杀的仇人,现在有了线索,这个人必须要找到。”
林曼卿问道:“你打算怎么做?直接去找那汝安吗?会不会打草惊蛇?”
李沐尘道:“就是要打草惊蛇,让蛇自己跑出来。”
“那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