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山说打就真打,扬起手来,啪一个大嘴巴扇在潘凤年脸上。
这一巴掌极重,打得潘凤年眼前一黑,差点失去了知觉。
马山抬头看了看天,戏谑道:“天没塌嘛!看样子我打得还不够重。”
说完又扬起了手。
潘凤年这下真害怕了,求饶道:“放,放过我吧!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们!”
马山回头看郎裕文。
他知道,今天的主角是郎裕文,而不是李沐尘。潘凤年的生死,郎裕文说了算。
郎裕文看着狼狈不堪的潘凤年,还有满地呻吟的潘家保镖,忽觉有些恍惚。
自从离开江东,多少年来,他都梦想着回来报仇。
眼前这一幕,多少次在他梦里出现。
但他知道那只是梦,随之时间的推移,他对重返江东已经越来越不抱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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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今天,这梦居然变成了真的。
郎裕文扭头看了一眼李沐尘。
近二十年的流离失所,寄人篱下,原本越来越绝望的他,以为会潦倒此生。没想到自从这个年轻人出现,短短半年时间,他就回到了江东,就把当年的罪魁之一的潘家踩在了脚下。
他深为自己当初的选择而感到庆幸。
他还记得和李沐尘的第一次见面,两人之间没说几句话,李沐尘只是对着太阳穴开了一枪,用手夹住了子弹,然后告诉他,可以帮他拿回整个江东。
在那一刻,郎裕文的内心燃起了希望。他深知自己在江东的失败,不是商业上的失败。论才能,论谋略,他比那些豪门要高出不知多少。而在眼光和布局上,他更是站在潮头,把那些刻板守旧的世家老爷们远远甩在了后面。
当年他一手缔造的商业帝国,对传统势力简直是降维打击。他当年预言的很多东西,无论是商业模式,还是技术革新,都在如今这个时代一一得以实现,时代的发展无数次证明,他是对的。
可是他输了。
就输在那一颗子弹上。
那些豪门世家所拥有的强大而可怕的势力和力量,把他这个新兴的商业巨子逼的走投无路。
他害怕的也是那一颗子弹。
因为这个,他知道,无论自己想出了多么完美的商业构想,在那一颗子弹面前,都会灰飞烟灭。要么死亡,要么为他人做嫁衣,沦为别人手里的赚钱工具。
所以当李沐尘轻轻松松地用手指夹住子弹的时候,他知道,这是他最好的,也或许是最后的机会。
他赌了。
倾注了全部身心到京李集团上来,为了实现这个三年的对赌计划。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才半年,李沐尘就带着他回到了江东,就这么打进了潘家。
这种方式,比他无数次梦到的更激进,更直接,也更爽快。
看着潘凤年那可怜的狼狈的样子,郎裕文心胸顿开,真想大喊一声:爽啊!
“潘凤年,你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吧?”
“郎……郎总,是我不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潘凤年继续求饶,“当年的事也不能全怪我,是张家,是张汗青!要不是张家带头,我们也不会联合起来针对你呀!”
郎裕文冷笑不已:“潘凤年,你再怎么推诿都没用,我很清楚当年是怎么回事。张家是你们八家里势力最强的,也和我竞争最激烈。但八家联合,以卑劣手段对付我,始作俑者,难道不是你潘凤年?”
潘凤年说:“我只是提了些建议,事情都是张家做的,你应该先去找张汗青算账!”
旁边的李沐尘说道:“张家的账当然要算,一家一家来,谁也跑不掉。”
潘凤年说:“不不,你们要是杀了我,张家就会警惕。那七家再联合起来,你们不是对手。只要你们放过我,我跟你们合作,我们一起干掉金陵张家!只要除掉了张家,别的家族,就对郎总构不成威胁了。”
“想做我的狗去咬人?”郎裕文摇了摇头,“你不配!”
潘凤年吓得脸都绿了,急道:“郎总,你饶了我吧,我什么都给你!潘家的一切,都给你!”
郎裕文沉吟片刻,说道:“好,我可以给你个机会。”
他的话让李沐尘和马山十分不解。
李沐尘疑惑地看了郎裕文一眼。
以他对郎裕文的了解,不是那种妇人之仁的人。当年的事还好说,不管用了什么手段,那也是实力的一种体现。但事隔这么多年,潘凤年竟然还派人到禾城来要郎裕文的命,这都要放过的话,那郎裕文就非枭雄之料,李沐尘也要考虑一下,这个人今后还能不能把李家未来庞大的商业帝国交给他了。
潘凤年点头如捣蒜:“你说,我都可以答应!”
郎裕文说:“我要这龙城的半个天,改姓李。”
李沐尘一愣,这才明白,郎裕文是想把潘家的产业都纳入到京李集团的名下。
“郎叔,你不用为了我,而委屈了你自己。”
郎裕文摇头道:“李公子,这不是委屈。成霸业者不拘小节。杀了潘凤年,我只是出一时之气而已,于事无补,于大业更无帮助。狮子被老鼠咬了一口,没必要非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