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欣彤捂着鼻子随便指了一下,选了癞痢的左臂。
高田幸夫就在癞痢的右臂上忙活起来。
他先是拿出一盒药膏,开始在癞痢的手臂上涂抹。
高田幸夫的动作很慢,很仔细。
钱欣彤当然不会治病,还在等着李沐尘来帮她。
可是李沐尘没有动,钱欣彤只能装模作样地在癞痢的左臂前观察起来。
她皱着眉头,喉咙里泛着恶心,把癞痢的手臂抬起来。
左看右看,李沐尘还是没动静。
钱欣彤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家伙站在那里一动没动,脸上还是一样的表情,仿佛憋着坏笑。
这家伙,不会真的是耍我吧?
“喂,小姑娘,你到底会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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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发出质疑。
“别是吹牛的吧?”
“长这么漂亮,干点什么不好,学人家吹牛逼!”
钱欣彤俏脸一板,杏眼一瞪,嗔道:“急什么,看病不得望闻问切啊!”
但她着实没什么办法,心里有点焦急,只能硬着头皮站在那里。
高田幸夫还在专心地涂药膏,癞痢的右臂已经有小半条手臂被药膏涂满。
覆盖了药膏的皮肤看上去就舒服多了。
钱欣彤就干脆走到高田幸夫这一边,凑近了看他抹药膏。
高田幸夫也不管她,只管自己专心工作。
钱欣彤就问:“老高啊,你这药膏是哪里弄来的啊?”
“我这药膏……”高田幸夫脸上还露着得意,忽然觉得不对劲,“什么叫哪里弄来的?这是我们宗门的秘方!还有,你不要乱叫,我不是什么老高。”
“咦,你不是姓高吗?”
“我姓高田。”
“哦——,那一定是你爸爸姓高,你妈妈姓田。”
钱欣彤开始胡搅蛮缠。
高田幸夫气得吹胡子瞪眼:“不是,我妈妈不姓田,在东瀛,女人出嫁后随夫姓,我们家都姓高田。”
钱欣彤故作惊讶地说:“啊?你妈妈连姓都没有,这么可怜吗?你爸爸是高田,你妈妈是高田,你也是高田,那你们家不就是三高?我们这里有个老中医蛮厉害的,专治三高,你要不要试试?”
“啊——”高田幸夫受不了了,抓狂地叫起来,“你不治病,到我这里啰哩啰嗦地干什么?”
“人家是关心你嘛!”
“我不需要你关心!”
“唉,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钱欣彤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高田幸夫腾一下站起来,怒火中烧,脸都成了猪肝色。
钱欣彤此时巴不得他动手。
只要高田动手,那她就可以理所当然地退出这场比试,至于打架的事,有大爷爷钱坤和无花和尚在,何况还有那个看上去道貌岸然,却很会捉弄人的李沐尘。
想到这里,钱欣彤又看了李沐尘一眼。看到李沐尘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她就气得不行。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高田幸夫很快平息了怒气,冷笑道:“你想激怒我,好让我犯规是吗?你根本就不会治病!你们华夏,无人能战!你们输定了!”
说完,就又弯下腰去,继续仔细地在癞痢的手臂上抹起药膏来。
这一下,钱欣彤是真急了。
围观的人也都为她着急。
其实从一开始,大多数人都不看好钱欣彤,只是情绪左右,希望国人能打败这个东瀛人。
现在看钱欣彤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而高田幸夫认真专注的样子,人们心里就更认定了钱欣彤要输。
“完了完了,华夏医术要输给东瀛医道了!”
“放屁,急什么,那姑娘还没开始呢!”
“你还看不出来吗,她根本就不会治,就是在瞎胡闹。”
“不就一个小姑娘吗,胡老还没出手呢。”
“可胡老刚才不是说了,小姑娘可以代表同庆堂吗?这一局输了,同庆堂就要摘匾,改成病夫堂。就算以后能赢,那还有什么意义?”
“就是,胡老就不该派个小姑娘来出战,太轻敌了。”
“你们还没看明白吗?”人群中有个妇女说,“胡老根本没有赢的把握,派个小姑娘出战,只是为了面子上不太难看而已。”
人们都觉得这话有道理,纷纷附和,以至于忽略了这个说话的女人的口音有那么一点点奇怪。
钱欣彤心里着急,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她还在想办法,想胡搅蛮缠的办法,总要把这局面搅黄了才行,不然今天不仅是她丢人,整个华夏都丢人。
“喂,老高,你真不考虑买点天麻钩藤颗粒什么的?给你打个八折好了。”
高田不再理他,而是专心涂抹药膏。
这么一会儿,癞痢的整条手臂都已经涂满了药膏。
接着,高田用手指在癞痢的手臂穴位上注入真气,帮助药膏的药力行散。
很快,原本湿漉漉的药膏变干了,犹如裹了一层灰白色的浆皮。
高田停下来,面露得意之色,说:“再过一个小时,我揭开药膏,你们就能见到一条完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