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妈妈指责的声音却比子曦的声音更大! “我根本就没有做,你别诬赖我!” 顾青青何曾被人这样诬陷过,抖着手指高升反驳。 子曦怕顾青青被激怒,会再次对方妈妈动手,赶忙上前一步,不着痕迹的挡在前头,对上方妈妈的逼视,声线依然冷静自持:“方妈妈,我知道你之前和小姐多有误会,小姐也的确有时候性子顽劣,可小姐毕竟是一直跟在老爷身边长大的孩子,老爷一向是仁义纯孝之人,亲自教导出的女儿自然也不会是大奸大恶之辈,断然做不出对祖母动手的事情。” “你们,你们两个人一个鼻孔出气!”方妈妈也不在对峙,立马低下头,看着已经摔的气息微弱,双目紧闭还在呻.吟的康老太太,眉头紧皱的干嚎出来:“可怜啊,老太太,您摔得怎么样了,奴婢无能啊,保护不了你,还要让他们两个人颠倒黑白!” 干嚎期间,进来的那五个僧人也已走近,站在方妈妈面前。 其中一个为首的僧人快速蹲下,查看躺地不起的康老太太的身体情况。 方妈妈一手搂着康老太太,一手去扯僧人的袖口,大声哭诉:“这位师傅,快救救我家老太太吧,她 们……她们主仆两个人……一直看我和老太太不顺眼,刚才又因为私事起了争执,竟然动手殴打尊长啊啊!真的没天理,没人性啊!” “我没有!”顾青青急的在原地直跺脚,也一步窜到了那僧人面前,语气恳切,“这位师傅,我真的没有对我的祖母动粗。就是借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去打自己的祖母啊。我只是跟祖母身边的婆子吵嘴,就是她——” 顾青青指着方妈妈干嚎的嘴脸,气愤道,“是她这个婆子,仗着跟在我祖母身边伺候多年,就对我出言不敬,还羞辱我的母亲,我这才忍不住对她动了手,但我绝对没有对我祖母动手!” 方妈妈冷哼一声,还欲分辨,却见蹲在地上的僧人道:“两位先不要争执,容小僧看看这位老夫人的伤情。” 一直到这句话说出,众人的注意力才真正落到康老太太身上。 康老太太一直微闭双目,仰面躺在方妈妈的怀里,额角也不知道是磕在了哪块鹅卵石上,在远处昏暗烛光的映照下,似乎隐隐有一块乌突突的血迹粘在额角。 或许是被摔迷糊了,整个人一直闭着眼睛嘴里不断的呻.吟。 刚才方妈妈和顾青青争执的那样激烈 ,康老太太也一直躺在地上,浑然没有半点反应。 子曦也是一直蹲在地上的,静候了一会,看那僧人似乎也会把脉,便耐心等待着。 不过须臾,僧人搭在康老太太手腕上的手指就挪开了,微微直起上身,对搂着老太太最为关切的方妈妈道,“这位施主不必急躁,小僧已经给这位老太太把过脉了,脉象平稳,并无性命之虞,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子曦略有急躁,脱口询问。 此刻最要紧的并不是方妈妈和顾青青的争执,而是康老太太到底摔伤了哪里,有没有性命之忧,或者是……是否摔成重伤。 “只是,这位老太太看起来也已经是年过花甲,幸好素来身子强健,虽无性命之忧,但人老骨脆,刚才这么一摔,脸上那点血迹不过是皮外伤,倒是怕把胫骨桡骨摔断。” 僧人话语迟疑了下,继续道,“可惜小僧不是骨科大夫,对于摸骨接骨并不精通,还是速速下山去城里请一个骨科大夫过来,好好给这位老人家摸骨一番。” “对对,的确,那我马上就去吩咐,让人火速骑马去城里请骨科大夫。” 子曦话音刚落,旁边的方妈妈就插口了:“若是 查出来老太太身子有什么好歹,我定要回去禀告老爷今晚的事情,绝对不善罢甘休!” “阿弥陀佛,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僧人忽然开口,打断了几人之间的争执声,“夜里风大露重,老人家最惧风湿骨病,不可在这地上久躺,还是由我等小僧抬回到寮房休息吧。” 为首的僧人一开口,子曦立马住口。 方妈妈也不好反驳,只能点点头,嘴里念叨着‘抬时轻些’,才慢慢松开了康老太太。 几个僧人围在康老太太身边,分工明确的抬起康老太太,其中一人还专门托着老太太的后颈,合力往花园前面的后院居士所住的寮房那边走去。 方妈妈紧紧跟在那几个僧人后面,生怕跟丢一步。 子曦和顾青青对视一眼,也抬脚离开。 走出花园后,脚下的鹅卵石小径换成了平坦的长方形青砖地。 子曦特意拉开了与前面方妈妈的距离。 一直到与方妈妈的距离拉开一丈多远后,子曦脚步放慢,贴近顾青青询问:“刚才到底怎么回事?我一直守在附近,看你们来了这边,想着是夜里出恭,便不曾靠近,只是守在院子外面。” 夜里出恭的人不少,尤其是睡前 或许要出恭一次。 她虽是护卫,但也不好在主人家解大便的时候,距离茅厕太近。 何况周围还有方妈妈守在一旁,。 她原本想着,不过是去一趟茅厕而已,出不了什么事情。 哪里能想到,他们会在茅厕外面起了争执。 守在院墙外面,起先说话的那几句也都是模模糊糊,她听不太清,一直到后面顾青青开始高声咒骂的时候,她才察觉事情不对,立马飞身进来。 正好就看到了康老太太面朝小径,势不可挡的摔了下来。 就算是要帮着顾青青说话解释,她也得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子曦,真的不是我,那方妈妈就是在诬陷我,我就算是脑子被驴踢了,就是几拳头把方妈妈锤死,就是再怎么吧谁喜欢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