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室随风轻轻飘动的垂地帷幔。 燕雪凝更是心慌不已。 香桃虽然呆呆笨笨,可到底不是聋子,就算偶尔回应自己晚了一些,也不会迟迟不见进来。 “香桃,香桃?” 燕雪凝不死心,一边朝外间走去,一边继续父皇香桃的名字。 外面一片寂静。 她的院子虽然留守的丫鬟婆子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怎么今天喊了这么多声,不光是香桃没有进来,就连别的女使也没进屋。 “怎么回事?” 燕雪凝心慌不已,无意识的喃喃自语。 就在她已经走到外间屋子,掀开垂落在的帷幔时,外间堂屋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穿着桔色对襟束腰裙的小女使跑了进来,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走去。 “燕小姐,您有什么吩咐,给奴婢说也是一样的。” 进来的小女使很快就走到了燕雪凝身边,规矩的福了福身子。 燕雪凝看着眼前默生的女使,眼底浮现一丝戒备:“香桃呢?怎么不见香桃?” “回小姐的话,香桃守夜到五更天的时候,大院老夫人身边的周嬷嬷就把香桃给叫去了,说是有事情交代。奴婢就在门外替香桃守夜。小 姐有什么吩咐跟奴婢说也是一样的。” 新来的女使规矩的很,说的话也比香桃伶俐许多。 “有事情要给我的女使交代?”燕雪凝听到这个理由,眼底的戒备转化成了怀疑。 大院子的顾母有什么事情,交代给身边的嬷嬷去办不就好了,怎么会要交代给自己身边的香桃呢? 莫非是香桃做错了什么事情? 还是顾母知道了什么事情? 难道是杜清怡那件事? 一时间,无数个疑惑涌上心头。 燕雪凝的心里打着鼓点,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可负责出手直接去刺杀杜清怡的高健不是已经死了么? 当时秦月夕跟她闲谈的时候,她走出大厅外偷听可是听的清清楚楚,说是高健受刑不过,不慎中北秦月夕手里的那些护卫给打死了。 既然高健已经死了,那整件事应该是死无对证才是。 至于其他的什么赵四之类的人,根本不足为据。 就算秦月夕把他们抓到拿出口供,最多也只能作证她找赵四监视过杜清怡,随意找个理由她就能搪塞过去。 算不得什么威胁。 只有高健,才是整件事情的核心人物。 难道说…… 燕雪凝俏脸一僵,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难道说,高健可能没有死? “小姐,不知您有什么吩咐,可是现在要伺候您更衣?” 守在燕雪凝面前的女使依然规矩地站在旁边,看燕雪凝久不开口,又轻言软语的询问。 “给我梳妆更衣。” 在女使的呼唤下,燕雪凝这才从惊疑中回过神来,语气极快地丢下这句吩咐。 女使赶紧走到她身边,扶着她往寝室里屋的梳妆台走去…… …… 天蒙蒙亮起。 东边天际也微微亮起了一丝鱼肚白。 再有半个时辰左右,就要日出东方。 顾家老宅此刻的大部分丫鬟婆子都还在睡梦中,没到轮值的时候,按着府里的规矩,此刻还是休息时间。 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部分还躺在温暖被窝里的丫鬟婆子就被当值的女使们喊了起来,说是今日放他们统一休假两日,可以去城里,或者回乡探亲。 众人虽然疑惑,但一听到可以休假探亲,也顾不上询问,纷纷都起床收拾。 不出一会儿,大部分下人就都已经收拾整齐,有序的离开了顾家老宅。 离开顾家老宅后,那些放出来 的丫鬟婆子们还在路上相互议论,猜测主人家是因为什么缘故突然给他们放假。 “莫不是顾府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之前没到休沐日的时候,可从没听说是要给咱们放假。” “是啊,我也奇怪。难道是顾府最近缺钱了,短银子使,所以要裁剪下人?” 人群中有人开始胡乱推测。 但也有婆子马上反驳回去:“可别胡说八道了,顾府现在能短银子使?就是全蔚城的富户们都短银子使,怕是顾府也不缺银子。看看咱们府上少夫人多能干,现在的顾府少说也是蔚城首富了。” “那怎么平白无故的要给我们休假?” “或许是老夫人心情好呗,你没看最近有了宝珠丫头之后,咱们家老夫人整天都眉开眼笑的。再加上这也入冬了,给咱们休假添置入冬衣裳也正常。” 在几个下人聚堆的讨论声中,这些人越走远,陆续走出了顾家老宅。 顾家老宅大员内。 顾母坐在院子里的石卓倩,身上披着一件银狐领子的刺绣斗篷,神色纠结地看着院子门口的方向。 今夜,她和顾启元都一夜没睡。 一直在思量该把燕雪凝怎么办。 如果要对峙,该是 什么时候将两方人举子一起对峙。 顾启元回来后,就一直默不作声的坐在他的书房里。 一直等到天快亮了,顾启元才从书房里走出来,告诉她:事不宜迟,既然月夕已经将那些人证带回来,就不宜再拖了。 她听的明白这其中的意思——这是让她今天就开始处理这件事。 燕雪凝的事情关乎套顾家的家风和颜面,为了不让知道此时的下人太多,她不得不连夜吩咐给一些没有签死契的婆子丫鬟们放假。 此刻顾家老宅,就只剩下了签过死契的下人,以及当初在丞相府时期做事的忠心仆人。 不多时,敞开的院门口走来了周嬷嬷的身影。 一看到周嬷嬷,坐在石凳上的顾母立刻坐直了身体,双目紧盯着已经走到眼前的周嬷嬷:“如何了?” 周嬷嬷微微福了一下身子,低声道:“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把香桃带到一边问话了。结果和那个赵四说的差不多,的确是燕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