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蓉蓉的身边,多日不见的彩平正单膝跪地,双眼好像受伤了,眼睛同样紧闭着,双手拿着一根黑色的布条在蓉蓉的小腹那里摸索着。 车夫就蹲在蓉蓉的另一边,一手指着蓉蓉沾满血污的小腹,嘴里还在说着:“对就是这里,我看这还有一处刀伤呢,赶紧把这处也堵着。” 车夫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可秦月夕耳力很好,还是将车夫的话完全听到了。 借着银白的语塞,当秦月夕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后,不由得呼吸一滞。 开什么玩笑?! 怎么会这样? 杜清怡不是出来私下见江秦谈话的吗,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来不及多想,秦月夕随即从雪兔的马背上翻身跳下来,飞快的朝杜清怡那边跑了过去。 蹲在地上的车夫听到附近有脚步声,立刻抬头,正好跟秦月夕的焦急的视线撞到一起。 四目相撞的瞬间,车夫愣了一下,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扶着膝盖踉踉跄跄的往秦月夕这边跑:“东家,东家不好了,刚才有个夜里行凶的歹徒要伤害杜小姐啊!” 车夫一边说,一边伸手指向单膝跪在地上,还在给蓉蓉按压伤口的黑衣女 暗卫,“这,这位姑娘老夫也不认识,突然冒出来的,她说她是东家您派给杜小姐的人,是负责保护杜小姐安全的。” “不错,是我派的。”秦月夕立刻点头,盯着彩平的泪流不止的眼睛,“她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跟车夫对话的同时,秦月夕和彩平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更能清晰的看到彩平脸上的白色粉末,就好像是撒了一把面粉在上面。 “是有人……” “禀夫人,是石灰!” 车夫和彩平的话同时响起。 秦月夕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走到彩平身边。 彩平听到身边夫人已经走了过来,更加恭敬的汇报:“属下一直听夫人的命令,按照您的指示,这些天来都暗中保护杜小姐的安全。但因不能让杜小姐察觉,所以不敢距离太近,加上今晚看的出杜小姐是有意寻人,为了避嫌,就特意离得更远了一些……” 彩平停顿了一下,语气略带惶恐:“可是没有想到,就是因为比平时远离了百十来步,会出这样的事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事情紧急,秦月夕说话的口吻也异常严肃,匆匆看了一眼彩平已经红肿的 起来的眼睛,然后又迅速低下头,开始检查杜清怡身体鼻息。 伸手去摸杜清怡鼻息、脉搏,发现虽然微弱,还有气息,应该是性命无碍。 摸过杜清怡之后,秦月夕一秒都不敢耽误,马上又去查看蓉蓉的伤情。 彩平也在秦月夕检查伤情的同时,继续汇报:“杜小姐今晚有约,说是约在碧水湖见面,属下离得远,不清楚其中细节,只知道听到湖边这边有打斗呼救的声音,就飞快赶过来了。赶到林子边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黑衣人双手扼住了杜小姐的脖子。” “属下没有耽误,立刻刺出一剑,刺中那人肩膀。那人看身形,应该是个男子,而且走路一瘸一拐,好像是个坡脚。属下正想活捉他的时候,他就突然洒出一包石灰粉来,属下一时不慎,就这样了。” “你说什么?那人是个坡脚?而且是个男人?” 听到坡脚一词,秦月夕手上的动作忽然一停。 彩平愧疚地低下头:“是男子,虽然那个人是蒙着面,看不到长相,但是身形高大,身高九尺左右,肩膀比女人要宽,一看就是一个男人。至于跛脚,属下并不确定,但他走路逃跑时,脚步一轻一 重,似乎右脚受伤。” 右脚受伤? 身高九尺? 这个身形特征,怎么听起来像是高健? 可高健不是已经在邺城大狱里面吗,怎么就会到蔚城来? 秦月夕心思电转,忽然想到自己有数天没有派人关注过高健那边的动向了,自从高健在邺城公堂上认罪打板子后,她就不怎么关注高健了。 再加上一回来就在忙着教顾梓晨学习针灸,给顾启东治病,然后就是筹划酒坊米铺的运营模式改变这些事情。 她忙的分身乏术,已经顾不上高健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了。 今天忽然想到高健,她甚至也不敢确定高健是不是还在邺城大牢里关着了。 心里满腹狐疑,秦月夕的双手却没敢停下来,快速解开了蓉蓉已经被血染透的外衫。 脱下外衫后,里面的襦裙和被血液浸湿的更加厉害。 刀伤一共有两处,应该是匕首捅伤的,伤口大概只有两公分的长度,虽然不长,但却不知道有多深。 其中一处刀伤靠近胃部,已经由彩平在刚才用黑布条粗糙的绑住,另一个伤口似乎深度浅了一些,血水往外冒的并不算多。 秦月夕检查完伤口后,掏 出怀里的干净丝帕叠好摁在蓉蓉的伤口上,然后一把撕开自己的袖子。 将袖口的布料撕成了两份工宽度的布条,小心翼翼的绑在了蓉蓉伤口上。 伤口有手帕按压着,血水往外冒的不是那么汹涌了,可还是一点点的再往外渗血,白色的手帕在月色下慢慢的发红,发黑…… 秦月夕摸着蓉蓉的手腕,脉浮无力,已经是失血过多的症状了。 可恨她今天是商谈出门的,因为是谈生意,又不是出门执行刺杀任务,所以她的身上根本没有携带什么金疮药这种止血药粉。 手镯空间里倒是放着一些常备药,但…… 秦月夕犹豫了下,她总不能当着彩平和车夫的面,在众目睽睽之,抱着受伤的蓉蓉来一个‘大变活人’吧? 这种事关重大的秘密,眼下除了顾梓晨,她不想让世上还有第三个人知道。 迟疑了一下,秦月夕眼睛一转,忽然放开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