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杜清怡还没问完呢,守在秦月夕身边的顾青青却直接开口了:“哼,她啊,她是常住在我们家的另一个客人,曾经的燕老太傅嫡女,燕雪凝!” “燕雪凝?”杜清怡重复着这个名字,的确熟悉的很,细细一想,也从记忆里翻找出有关于燕雪凝的信息。 当初燕老太傅的确有一儿一女,且没有妾室通常,也就没有其他庶出子女。 她之前和京城贵女们参加诗会雅集的时候,也曾和燕雪凝有过短暂的接触,知道她是一个富有才情的女子。 当时顾家遭难的时候,燕老太傅一直再三为顾家在早朝进言,因触怒了皇帝,又被小人弹劾,皇帝一怒之下,就罢免了老太傅的官职,又以大不敬加管教门生不严等多项罪名将老太傅一家流放八百里。 原本这八百里,倒也不难走,比起当时顾家的流放三千里来说简直不堪一提。 可坏就坏在老太傅实在年迈,加上或许又徐家父子的暗中授意,狱吏在流放中途苛待了老太傅……导致老太傅还未走到八百里之外的福州,就直接撒手人寰了。 老太傅死后,燕雪凝和燕回青姐弟两个当时也随之也 是离开了京城,没人知道后来燕雪凝怎么样了。 不过后来听说燕雪凝好像是被卖到某地方的一个有钱人家里,做了贵妾?怎么现在又会在顾家出现? 而且,听顾青青这说话的口气,好像对燕雪凝多有不满? 按捺住内心的好奇,杜清怡恪守礼节,并没多问。 秦月夕却直截了当的开口训斥了:“青青,当着贵客的面,说话不要这么没大没小,失了主人家的分寸。”她 “我……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的介绍罢了,又没说别的什么,再说了,嫂子你是不知道自你走后,这燕雪凝在咱们家里的所作所为,我可烦死她了。”顾青青说话的同时,忍不住偷偷抬眼瞪了门口的燕雪凝两眼。 而门口那边,燕雪凝已经走了大厅内,站在大厅中央的地砖上对顾启元还有顾母盈盈一拜,红唇微启,吐出了好听悦耳的声音:“顾伯父,伯母,今儿听说月夕妹妹已经和梓晨从京城回来了,特意赶过来相见。” “雪凝,你不是前两天才染上风寒,这身体还没好全,你就在你的院子里静养就行了,无须这样来回走动。”顾母看着站在中央的燕雪凝,说话的 语气也是十分温柔。 “雪凝吃了这两天的药,身上已经大好了,原本就该来给您二老请安的,再加上听下人们说梓晨和月夕都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位贵客,就更要出来相见了。” 燕雪凝不急不缓地说完,美眸一转,抬起眼皮看向了秦月夕,微微躬身行了一个礼,就算是跟秦月夕打了招呼,然后视线继续转动,看向秦月夕身边的杜清怡,“这位就是跟着月夕妹妹一起回来的那位贵客吧,看着好生眼熟。” 被燕雪凝点名了,杜清怡也不再装傻,从红木太师椅上起身,双手贴在小腹处,跟她缓缓行了一个万福礼:“雪凝姑娘安好,我们前几年的确是在京城见过两次,一起参加过长公主在公主府办的雅集,不过那时你我并非在一个桌席上,故而没怎么说上话。” “正是了,我就说看着眼熟,原来是福德郡主。给郡主请安了。”确定了杜清怡的身份后,燕雪凝再次弯腰俯身,比刚才行礼行的更加郑重,还准确的说出了杜清怡的封号。 “……”秦月夕坐在椅子看,就跟看戏似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一下可好,凑了 四个年轻姑娘,就更加有戏唱了。她也自然没有忘记当初离开蔚城之前,燕雪凝就几次三番的没有安好心。 先是故意接近顾母,讨好顾父,想要在顾梓晨面前长脸,她作为顾梓晨明媒正娶的妻子,还要总是被燕雪凝嫉妒。 这些事情,她并没忘记。 甚至有段时间,燕雪凝刚来顾家的时候,顾父可怜她遭遇悲惨,又是被顾家连累燕家才承受了无妄之灾,就对她尤为的好,甚至好过对顾青青的吃穿用度了。 她当时还在忙着办美容院的事情,没闲工夫和燕雪凝在宅子里玩那点鸡毛蒜皮,乱吃飞醋的事情,也就没有过多理会。 至于后来如何,她直接去了京城办事,顾梓晨也一并走了,对燕雪凝后续做了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 或许是燕雪凝太过招摇了一些,所以到现在为止顾青青一看到燕雪凝就来气的原因。 就在秦月夕走神的功夫,燕雪凝硬和杜清怡对话好几句了,坐在一旁的顾青青听不下去了,不满的端起茶几上的茶盏,在桌面上重重地磕了一下,“行了,我这还没跟清怡姐姐说上两句话呢,你就跑来说了这么半天,而且你 说是来看我嫂子的,你到现在,还没跟我嫂子正式打招呼呢!” 顾青青年纪还小,脾气又直,并不会藏心思,有什么就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顾母神情尴尬,谨慎地看了一眼燕雪凝的脸色后马上开口呵斥,“青青,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都已经快要十六了,怎么还这般没规没矩的!” “我没规矩?不是她说是来给你和我嫂子见礼请安的吗,你看她进来后打理过我嫂子吗!没规矩的到底是谁啊。”顾青青不满地反驳了一句,“之前就总爱拿我比较,说我不如她懂事有礼,我反正今天是没看出她哪有礼数了?” “你……”顾母被噎的语塞。 顾启元也听不下去了,正要出言训斥,秦月夕却在此时开口了:“嗐,青青孩子气,的确是有些小性子在身上的,大家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再说了,雪凝小姐和清怡在京城的时候就见过,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