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的时候,秦月夕就退了客栈的房间,一行人看似向着京城继续进发,实则是在寻找合适的停下来的地方。 又往前行进了大约三十里的路程,秦月夕终于来到了一个隘口城池外的小村庄里。 那城池是通往京城的必经之路,所有想要入京的人,都必须在这儿来往通关。 而城外的那个小村子也是最好的落脚点,没有那么多的耳目眼线,只要把院子门一关,她就能随意地审讯被抓起来的犯人了。 在她砸出两倍的租金之后,很轻易地就租到了一个足够安静又安全的院子。 那院子在村子靠后的位置,跟其他民居间也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也算是拥有绝对的隐私安全。 秦月夕带来的车夫也是鬼手李给的,所以并不需要避讳这两个人,反而他们还可以在秦月夕进行询问的时候,替她放风。 空间里的四个人在昨晚就被秦月夕给放了出来,就安置在装粮种的马车里。 还好她这回上路除了自己乘坐的马车外,还顺便又带了两辆马车,否则那六个人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藏在哪儿带走比较好。 如今到了这座农家小院里,秦月 夕才吩咐两个车夫分几趟把依旧昏迷不醒的人给搬进了柴房里。 她则是坐在院子里悠然地喝着茶,想着下一步的计划。 如果按照昨晚祝掌柜的计划来看的话,现在他和李忠二人兵分两路,一队在向着晔城的方向进发,一队还在跟踪着她,不管怎样在晚上的时候都会停下来歇脚,然后向幕后主使汇报情况。 也就是说在入夜之前,她就应该从祝掌柜的嘴里掏些东西出来了。 关于岳忠,秦月夕是没有任何想法的,他不可能会直接接触到那个幕后主使,必然是由祝掌柜去跟他接触的,所以拷问他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至于这个人,她最后会交给岳家处理,毕竟那是岳家的罪奴,他们会比她更愿意看到岳忠这个人在世上销声匿迹。 喝了一壶茶之后,秦月夕就进到了柴房里,此时麻药的药效已经过了,她进门的时候恰好看到祝掌柜正悠悠醒转过来。 “醒了啊,看来我的时间把握得不错。” 她拖过一条椅子坐下来,就看着祝掌柜从一脸茫然到逐渐清醒,最后是惊愕中又带着惊恐地 看着她。 “你,秦月夕,真的是你?” 祝掌柜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噩梦而已,没想到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噩梦还远远没有醒来。 “是不是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噩梦?你现在一定很想从噩梦中醒来吧?” 秦月夕仿佛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说的每一个字都如一记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祝掌柜,之前我们一直合作得很好,可是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这一点是我当初怎么都没想明白的。” 秦月夕把一直以来 的一个疑问给问了出来,她当初不是没有机会问,而是没想到要去问。 原本她以为是她所经营的东西早晚会动了祝掌柜的蛋糕,所以才使得他跟她反目成仇,但是现在看来,原因并没有那么简单。 “顾少夫人,现在您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既然昨晚您能在那个屋子里出现,就应该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是有我家主人决定的,我只是一个听命于人的人而已,能有什么办法。” 祝掌柜苦笑着说,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选择走到这一步的,毕竟他可比家主更知道秦月夕是个多难对付的人。 “那么你应该也很清楚 ,我现在想要问得问题是什么,给我一个答案,或者让我用我的手段得到那个答案。” 秦月夕又再度提出了跟昨晚一样的问题。 这回祝掌柜依旧是满面苦笑,但却只是摇头而一言不发。 他不能说,就算是在秦月夕的手里吃尽苦头也不能说,毕竟就算是他最后死了,家里的妻儿老小也还在家主的手里,一样活不成。 “好吧,我也知道你的难处,但是你也应该知道,为了保护我的家人,就算是要化身修罗我也在所不惜。你和你的一家老小是无辜的,难不成我的家人就活该被人算计谋害?” 秦月夕在说话的时候,已经慢条斯理地将一套工具一件件地摆在面前的桌子上,那是她早就让鬼手李帮忙打造出来的刑求工具。 凭着这套工具,就算是经过训练的硬汉也捱不住,更何况还是个普通人。 看着那些寒光闪闪的刑具,祝掌柜的浑身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他真的很想把什么都现在就给招了,但是他不能。 为了自己的一家老小,也不能。 青瑟被安排在厨房里熬药,又把许多布条放在大锅里煮,用作消毒杀菌的 绷带。 她知道少夫人现在在用手段逼供,原本她也想跟着学两手的,但是少夫人又不让,说她现在还不到学习这个时候。 她都已经十五岁了,还要到什么时候,才是能学的时候呢? 以前在跟其他人一起接受训练的时候,就知道子曦姐很小就已经学会了很多的东西,那时候她的年纪应该比自己还小得多了,为什么她就能学,而自己就不到时间呢? 就在她想这件事想得发呆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又在瞬间戛然而止,仿佛是被人捂住了嘴巴一般。 只是那一声,就让她整个人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了。 浑身的鸡皮疙瘩半天都没有消下去过,在听到那一声惨叫之后,她似乎忽然之间就明白了,少夫人为什么说她还不到学习这些的时候。 虽然经过子曦等人的专业训练,但是青瑟的手上还没有沾过血,听说青雅是见过血的,就连青蔷都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就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