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秦月夕便不像之前那样需要东奔西跑,而是比较安稳地待在顾家。 白日里她在鱼塘等几处来回走走看看,傍晚回到家里还会被顾母叫去说话,而且她现在又多了个一直没能完成得任务:给顾梓晨绣一套取暖的物件儿。 料子自然是上回进山打猎猎到那张虎皮,还有一条黑狐皮,以及一张黄羊皮。 秦月夕还记得那晚她被叫到顾母房中,才亲亲热热地叫了一声娘,手里就多了好几张皮子。 “月夕,你这几日东奔西走的,娘一直没舍得打扰你,现下你在家也算安稳了,这绣活可得拿起来了。” “眼瞅着天气越来越冷,晨儿的腿又受了那么重的伤,这寒气入骨最是折磨人了,他又那么要强,一定不会显露人前的。” 顾母几句话,就把秦月夕心中的一缕忧思给勾起来了。 如今顾梓晨的腿已几近痊愈了,行走坐卧都不受影响,只是为了迷惑旁人才一直继续坐在轮椅上。 但是他的腿毕竟受过那么严重的伤,即便是被灵泉水修复过,想要变得跟以前一般强韧那还是需要一段时间,而冬天寒冷的天气对血管经 脉的刺激太大,确实需要好生保养着。 更何况秦月夕也亲口答应过要替顾梓晨做那些物件儿的,虽然她看着手里的那些皮子很是头疼,但答应了的事就要做到,所以也就痛快地接了下来。 顾母说这样的东西作为礼物是不能提前揭晓的,那样就没有了惊喜的感觉,秦月夕也觉得她难得做什么手工,若是提前被顾梓晨知道了,似乎也像少了什么动力似的。 所以她前期的画图、裁剪皮子,都是在顾母房中完成的。 原本裁剪皮子需要做的对方的码数,顾母还不等告知秦月夕顾梓晨的腰围、腿围,秦月夕就已经自动报出了两个数字。 “哦哦,嫂子,你知道的很清楚嘛!” 顾青青立刻在旁边调侃起来,这才对嘛,身为人家媳妇,怎么能连自己夫君的尺码都需要由别人来告诉呢。 “之前给顾大哥治疗腿伤,每日扎针按摩,就是个傻子,也能记住尺码了。” 秦月夕瞥她一眼,轻描淡写地就为自己化解了一场尴尬,而顾母也在一旁打着圆场,说是要检查顾青青描的绣样,这才让那小丫头闭上了嘴。 这一日顾梓晨又带着子渡 出门去了,临走时就说过大概要三日左右不能回来,若是事情稍有不顺的话,恐怕六七日盘桓在外也是有的。 秦月夕将裁好的皮子带回了自己的房间里,现在她想怎么绣就怎么绣,完全不用担心会被突然回来的顾梓晨撞破。 秋日的午后阳光格外灿烂,秦月夕坐在临窗的小几上,认真地绣着一只左边的护膝,她身边放着一只簸箩,里面放着针线、剪刀、顶针、各色 绣线和粉袋,还有几张裁好的皮子,甚至还有一只已经做好的右护膝。 秦月夕低头认真地缝着手里的皮子,她之前已经在普通布料上反复练习过了,缝得顺手了才敢拿到皮子上来操作。 这可是从半张老虎皮上裁下来的,缝坏了可没有多少能够替换的。 好在她好像是突然开了窍一般,右边的那只护膝缝得特别好,可左边这只就像是用光了她所有的天赋和运气,那针脚别扭的让她自己都看不下去。 “不能再拆了,再拆这皮子就废了。” 秦月夕挫败地放下手中的皮子,站起身来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又捶捶快要断掉的后腰。 原本一块好好的皮子,让她缝了拆, 拆了缝的,可供修改的地方已经越来越少。 若是现在去找顾母的话,这块皮子或许还能救得回来,可要是那样的话,那还是她秦月夕做好的东西吗? 她想从开始到最后,都是由她一己之力来完成的。 秦月夕在屋子里走了两圈儿,索性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得更开。 窗外的阳光少了夏日明晃晃的炽烈,带着一种温柔的金黄色铺陈下来,使窗外的景色都呈现出一种温暖的色调来。 只是不时吹过的风却带着瑟瑟寒意,又使得那种冷与暖的感觉形成了极为强烈的对比。 秦月夕一时看得有些痴了,她的脑海中有瞬间是完全空白的,什么都没有去想,只是一味地全身心沉浸在对周围环境的感知中。 那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很久,只是一片树叶随风飘落的声音就惊醒了她,秦月夕忽然意识到,她刚才很可能是福至心灵,达到了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顿悟”状态。 她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却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技能的增加了,或许连那种“顿悟”都是一种错觉。 “我可能做绣活做得魔怔了。” 秦月夕喃喃自语着,她丝毫没 有发现自己的手镯空间里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那原本以白色为基调,显得有些清冷冰寒的空间里,忽然浮现出无数金光闪闪的颗粒,那些细小的颗粒如同尘埃一般悬浮在空气中,中和了原本清冷的底色,使得整个空间似乎都变得温暖起来。 空间里豢养的野物,还有无时无刻不在生长的植物上也落下了千千万万细小的颗粒,那些活物上仿佛同时闪过一道金光,它们的体型也几乎在同一时刻暴涨了一倍。 秦月夕对这一切的变化都一无所知。 她每日里忙着跟手中那细小的绣花针斗智斗勇,还要兼顾施工中的暖房、成长中的鱼苗,总算预备做果园的山头已经清理完毕,囤积山货的行动也渐渐开始扫尾,给她肩头的担子减轻了不小的压力。 纾压过后的秦月夕又重新调整好心态,坐回到小几上,将那块怎么都缝不好的皮子又拿了起来。 她还没等开始下针,门外就传来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