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养分被夺的缘故,旁边的几棵树长得并不十分粗壮,每个人守着一棵来砍完全绰绰有余,只是需要在砍断树干的时候注意一下倒伏的方向。 很快几棵树都被砍倒了,树干也被拖到一旁。 这几天来,藤缠树周围的藤蔓和野草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只剩下一片空地,而颜色分明的地面也显露在众人面前。 好在几人已经事先得到了秦月夕的警告,就当眼前只是一片平常的地面,所以倒也能神色如常地进行劳作。 在处理好树干之后,他们又按照顾师傅的要求,开始挖掘树桩,一直到粗大的树根都裸露出来为止。 顾师傅见他们都纷纷停下了手,就走过来看了一圈,随即说道:“好了,剩下的活就交给我和我的小徒弟吧,接下来你们帮不上忙了。” “顾师傅,距离天黑大约还有一个时辰,今晚应该是弄不完了吧?” 秦月夕看着周围的几个树桩,如果只是把树桩挖出来,那会是很快的一件事,但现在要清理根须的话,那可是个精细活儿,一个时辰绝对完不成。 “天黑不要紧,可以点着火把做,我是怕这几日的挖掘早 就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若是趁着天黑摸上来看了,到时候就难办了。” 顾师傅忧心忡忡地说,他现在已经差不多能断定,这块地的怪异之处就在那条紫色的根须上了。 “之前的几日难道就没有人摸过来查看吗?” 秦月夕疑惑地问道。 顾家如今在村子里是最惹眼的存在,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她不相信自己用极高礼遇招待安置的顾师傅在这山包上数日劳作,不会入了什么有心人士的眼。 “是有人曾经在外围打探过,不过顾少爷临走时吩咐了派出人手和犬只将附近给围了起来,就是有人想要摸过来也不行了。” “我当时也留了心眼儿,没有连夜挖掘,但是现在看来必须马上把其他几棵树的树根都挖出来,查明情况,因为我发现那根紫色根茎似乎……” 顾师傅突然犹豫了一下,像是不知该怎样开口。 “似乎什么?您但说无妨。” 秦月夕知道他可能有话难以启齿,便凑过去将耳朵贴近顾师傅的嘴边。 “那根须似乎……是活的。” 顾师傅到底是把话说出了口,他的表情惊疑不定,让秦月夕忽然意识到他 所说的“活的”并非那么简单。 秦月夕自己就经历过种种匪夷所思的事,所以现在似乎听到什么都不能让她感到惊讶了,但顾师傅可不同,想必这个发现让他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这就难怪他要求只有绝对信任的人才能参与砍树挖掘,这样的发现但凡泄露出去,只怕立刻就是一场祸事临头。 秦月夕轻拍顾师傅的手以示安慰,随后看向子渡,后者则微微点头,随后带着那几个下人离开了。 “顾师傅,那我和你的小徒弟一起留下来帮你吧,若是有什么突发状况,有我在也好应对。” 秦月夕见人都走了,这才对顾师傅提议道。 “可是,今天李先生才到这里,接风宴是少不了的,我不在还好说,你作为主人,还是邀请者,不在总说不过去吧。” 顾师傅有些犹豫地说,他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影响到秦月夕跟鬼手李的关系。 “没关系,子渡回去会把这边的事跟顾大哥说明,他知道该怎么跟李先生解释。” 秦月夕理所当然地说出口,她似乎没有发现自己越来越信赖且依赖顾梓晨,提到他的时候语气中似乎带着隐隐的炫耀。 “那,月夕你可能要做好在山上过夜的准备了。” 顾师傅很轻易就被说服了,顾梓晨的才智本事他是有亲身体会的,再说能被秦月夕这样的人物这样夸耀信任,本身就已经说明了他的能力过人。 “这没问题,您稍微等下,我去跟子渡说一下,就算是要过夜也要做好相应的准备才是。” 闲杂山上除了被留下来的农具之外,没有水和食物,也没有御寒的衣物和火把,很么都没有准备好可不能贸然留在山上。 秦月夕自然是不惧的,但顾师傅毕竟年纪大了,万一感染了风寒,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下山让小徒弟上山,趁着她安排诸般事宜的时候,他还能帮着顾师傅做些事情。 随后秦月夕简要地把事情跟子渡说了一下,又把需要的东西给列了出来。 “回去之后跟顾大哥说,招待李先生的事我是一定会缺席了,让他替我把我的那份也做好。” 她最后叮嘱了一句,就转身上山去了。 子渡到这个时候才算暂时松了口气,至少子逸有一晚上的时间去跟少爷主动认错,至于以后会怎么样,现在谁也不知道,只能说祝他好运了。 秦月夕回到山上的时候,顾师傅和他的小徒弟已经开始在清理树根了,他们避开了那个坑,像是忌惮着坑里的那个“活物”。 “顾师傅,我现在有什么我能帮到你们的吗?” 秦月夕走上前来询问着。 她其实很清楚在挖掘这一块儿她实在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要让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一老一少忙乎却不帮点儿什么,她也实在看不下去。 “顾夫人,您要是实在想做什么,就帮我用这个小铲子和小锄头将那根树桩的主根清理一下吗?” 顾师傅也知道秦月夕是个闲不住的,便给她安排了个不是很难但需要很细心的活儿。 “没问题,我会仔细来做,尽量不出什么问题的。” 秦月夕一口答应下来,她拿着顾师傅递过来小锄头和小铲子,忽然想起小孩子中最常见的游戏—过家家。 她从来没有玩过这样的游戏,从有记忆开始每天都在为了能活下去而拼命挣扎,从来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