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个不是?” 秦月夕目光在那女人脸上转了一圈儿:“我说婶子你家生出来的、娶进来的个个都是混世魔王,说不定过不了几天日子就要死人了,然后给婶子你赔个不是,可好?” 那女人顿时黑了脸,下意识地就把手叉上了腰。 她平素在村里也是个一言不合就撒泼的泼妇,不过是知道秦月夕的手段才收敛起来,刚才被这么一激,险些就露出原形来。 “我刚才只是问你们,麻婶子有没有说那些咒我家人的话,别给脸不要脸!” “你,你怎么还骂人呢!” 麻婶子心里一喜,暗道秦月夕到底是年轻压不住火,她这一骂可是把其他人都推到自己在这边来了。 “你们可以在我背后骂得,我还不能当着你们的面儿骂回去了?我倒是念着那点儿乡亲情谊呢,只是凭你们也配?” 秦月夕鄙夷的话语更炽,几个女人被她骂得脸色忽红忽白,一个个哆嗦着,想要爆发却又实在没那个胆子,就算是此刻抱起团来,也深知不够秦月夕一根小指头摁一下儿。 “我也不在这儿跟你们扯老婆舌,咱们去找里正评理去!” 秦月夕说着就一把 抓住麻婶子的胳膊,拽着就往村里走。 “哎哎,你撒开!疼死我了,你撒开!” 麻婶子只感觉自己的胳膊像是被铁钳给钳住了似的,无论她怎么挣都挣不脱,甚至还被抓得越来越紧,几乎能听到骨头被捏得咯吱作响。 “撒开?你跑了我还得去抓,没那工夫!” 秦月夕又瞥了另外几人一眼,冷声道:“几位婶子也别想着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里正面前咱们分辩清楚了完事儿,不然,不算完!” 那几个人原本见秦月夕只抓着麻婶子,就动了脚底抹油的心思,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说,只能面面相觑着,不情不愿地跟在二人后面。 秦月夕就这么一路拖着叫骂不停的麻婶子往里正家走,闹出的动静又惊动了村里的村民们,都纷纷出来围观,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 顾家人也得到了消息,顾母不好抛头露面,由顾青青代为出面,只是顾父不在,他的私塾场所备选了三处,今天去第二处看环境和配置去了。 顾梓晨也放下新宅那边的事,往里正家这边来,有看见他的都说这是来给媳妇儿撑腰来了。 到了里正家,开门的是他媳妇,娘家 姓杜,人称李杜氏,看到这么一群人围堵在自家门口,不由得愣住了。 “这是出什么事儿了?顾家媳妇,麻婶子,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李婶子,里正可在家?我有事想找他评评理。” 秦月夕当然知道里正是陪着顾父去看私塾场地了。 如今眼瞅着要入冬了,要是不能赶在下第一场雪前把地方定下来,拖到明年开春又会耽误一批孩子念书,这可是大事。 她是故意把事情闹到里正家门口来,这样全村的人眼睛就都盯着这件事,等里正回来一过问,她再因势利导一下,借着辟谣的由头就能在村里查找贼人,而将对己不利的影响降到最低。 李杜氏一看到麻婶子几人,心中就明白了,这必然是在背后嘲讽顾家,说什么幸灾乐祸的话被秦月夕听到了,这才拽了人来评理来了。 这两天村里都在传顾家的菜被偷是招惹了什么人来报复,尤其是麻婶子那几个人,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又刻薄又恶毒,自己也是听过一耳朵的,简直不堪入耳。 看秦月夕这不依不饶的架势,很像是要借机大闹一场,好杀杀村里的这股子流言蜚语。 “这… …我相公陪你公公去相看私塾场地去了,你李大哥也不在家,真是不巧啊。” 李杜氏说着,就将院门打得更开,让秦月夕等人看清楚李家父子俩确实都不在家。 众人往院子里看,李家的马车不在,村里也并没有谁来李家借过马车,那就应该是李家老大驾着车,送父亲和顾父一起去看的私塾。 “李婶子,我是来评理的,既然里正不在,那就麻烦您帮我转句话吧。” 秦月夕将麻婶子还在用力扭动身子挣扎着,忽地一松手。 麻婶子哪里能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正用力那抓在手臂上的力道一松,整个人就猛地向后仰倒,狠狠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秦月夕看都不看倒在地上的麻婶子,继续对李杜氏说:“我顾家以前落魄时,在村里也曾蒙诸位乡亲施以援手,后来情况渐好之后也曾不遗余力尽己所能地回报大家。” “我秦月夕脾气虽然不好,但是讲理,哪次不是被人欺负到眼前了才讨个公道,什么时候无缘无故欺辱、贬低过乡亲们?” “如今我家遭了难,无非是多赚了几个钱招人眼热嫉恨,做下的腌臜事,怎么就成了我顾家的现世报?又 说我秦月夕进了顾家的门,就是娶进来个混世魔王,如今只是死了狗,下次就要死人了!” “大家给我评评理,听到这种话我要还能忍,可还配做个人?” 秦月夕一番话说出口,围观的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恍然的“哦”声。 也难怪她会气成那样,背后说几句风凉话也就算了,咒人家死人,这放在谁头上都不能忍,更何况还是秦月夕这种眼里不揉沙子的性子,不炸才怪。 李杜氏听得也是频频摇头,她性子和软,与顾母差不多,但要是听到有人这么咒自家人,那也是不能让的,必然要讨个公道。 她也不看还在地上瘫着没起来的麻婶子,走到秦月夕身边拉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拍抚着说:“顾家媳妇,你消消气儿,今儿这件事咱们大家都听清楚了,谁是谁非心里都有一杆秤。” “你且安心回去,等我相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