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我根本来不及找您。” 李含苦笑着说:“那药丸只够维持两个时辰,之后不继续服用,情况立即恶化,我除了听话,别无他法。” 秦月夕一听这话就明白了,显然幕后之人一步算了一步,将李含求助的可能性都硬生生掐断了。 “那人应该是今晚又来找过你,让你来投毒的吧?” 她沉吟着,自己前脚回来,后脚李含就过来投毒,显然是刻意等着这个机会的。她在回村时去看过那块地,显然之前只是偷菜破坏,而并没有投毒。 李含点头道:“那人今日来得早,天色刚黑下来,他就来了,说是干完今晚这票,他就把最后的解药给我,还会安排我带着我娘远走高飞,去过富贵日子。” “这你也信?”秦月夕忍不住又讥讽了一句。 什么远走高飞,这明显是准备栽赃嫁祸、斩草除根了。 “不信又如何,我娘的命还在他手里攥着呢。” 李含也不傻,只是这一切也由不得他做主,只能被人操纵着一步步往死路上走。 秦月夕又转头对子渡询问道:“子渡,你擒住他的时候,可曾发觉周围还有人在暗中窥伺?” “少夫人,我提 防着呢,下手捉这人的时候特意确保四周无人,否则此刻早就打草惊蛇了。” “李含,念在你有苦衷的份上,这回我不追究你的过错,接下来我要你替我办事,你可愿意?” 秦月夕紧盯着李含的眼睛,只要他露出丝毫犹豫,她都会收回递出的那根救命稻草。 他愿意自寻死路,那她也不必做滥好人。 “我愿意,我愿意!顾夫人,只要能赎罪,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李含没有一丝迟疑,他原本就是被迫来祸害顾家的,心里存着愧疚悔恨,如今眼前能有一线生机,自然是要死死抓住的。 还算有救。 秦月夕点点头,说:“等下我会让子渡查清楚周围无人后,再把你送回地里,你把该做的事情做完。” “这……这怎么行,那些可都是,都是毒药啊!” 李含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压低了嗓音焦急地说。 如今他有了第二个选择,自然不愿意再做对不起顾家的事,所以对秦月夕做的这个决定他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舍得帮着别人毁了自家的地。 “我让你做,你照做就是。” 秦月夕有灵泉水给果树解毒的经验,自然不会把那一桶 毒药放在眼里,她会这么做无非是想把那个下指令的人给引出来。 “你做完之后,那人不是会安排你带着李婶子离开?到时候剩下的事就可以交给我们了。” 她这么一说,李含才明白过来,原来秦月夕打的是这个主意。 “好,只要是能帮到顾夫人,而不是再害了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子渡被再度打发出去探查周围情况,他村子和附近来回筛查了三遍,确认没有任何人躲在暗中偷窥,这才带着李含和那只毒药桶走了。 秦月夕此时已是了无睡意,索性走到桌边坐下来,单手托腮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睡了吗?明天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做。” 顾梓晨也没有躺下睡觉的意思,依旧端坐在软榻上,眸光温和地看着她。 “有些事需要捋捋,还不急睡。” 秦月夕说完也转头看他:“是我在这儿坐着打扰你了?那我回去。” 她刚准备起身,就被顾梓晨拦住了。 “你坐你的,我也正好口渴,想倒杯水喝,等下还要听子渡的回复。” 他直接挪到软榻边的轮椅上坐好,推着轮椅来到桌旁,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 “壶里的茶早就冷掉 了,隔夜茶不能喝,你若是渴了,那我去烧点儿热水吧。” 秦月夕抬手按在顾梓晨的手背上,将他手里的茶杯放回去,顺手将茶壶拎起来。 “我记得有块新买回来的茶饼,是被林嫂收进库房了吗?” 她起身走向旁边的小橱柜,从她搬进来之后,其中的两个格子就放满了糕饼果子,还有各种茶饼。 原本秦月夕是极爱各种口味的咖啡,如今来了这个时空里没有咖啡,反而让她喜欢上了喝茶。 “没有,我带回来了,就放在第二个格子的左手边。茶饼上面一格的糕饼正好适合配着吃,你也一起拿过来吧。” 顾梓晨在后面指点着,他的话让秦月夕回过头来,打量他一眼,说:“这柜子里糕饼茶饼都放在什么位置你也知道?我记得你只爱品茶,却不喜那些甜食啊。” “只是顺便看了一眼而已。” 顾梓晨随口解释着,低头看着桌面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哦,这样啊。” 秦月夕抿唇一笑,也不知自己在笑些什么,只是控制不住地唇角上扬。 她从柜子里找到新买回来的茶饼,又按照顾梓晨的指点把相配的糕饼拿出来,这才转身回到桌边。 “你稍坐,我去去就回。” 她把糕饼放在桌上,带着茶饼和茶壶走了。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秦月夕带着沏好的茶水和剩下的茶饼回来,才准备坐下来就听到院子里又是一声轻响。 “子渡回来了,这么快?”秦月夕诧异地说。 她知道子渡是要在暗中看着李含将那一桶毒药都喷洒完的,虽说不会将所有菜地都覆盖到,但也不该这么快就回来。 房门是虚掩的,很快被人推开,一个影子闪了进来,正是子渡。 “公子,少夫人,我已经按照二位的吩咐,监视李含将毒药喷洒完毕,他现在回家去了,但是他娘似乎情况不太好。” 子渡的回禀让秦月夕一惊,手中的茶壶也忘了放下就急着追问道:“怎么回事,李婶子怎么了?” “我没有跟得太近,怕他家周围或许会有暗线,只是看到他回家之后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