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秦没有想到,在自己即将要撑不下去的时候,秦月夕犹如九天玄女一样,带着果决和魄力,披荆斩棘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就在他准备翌日动手,想用君莫问说的那个以血引渡出食心虫的法子时,秦月夕就像是及时雨一样出现在了江家。
然后,在他以及江家一种老少都还没有玩应过来的时候,秦月夕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到达诚园之后,用整整一天的时间,迅速查阅了江氏商号的十几个铺面,十个茶园的所有账本。
诚园大部分的仆从下人,虽然都知道张氏渗人是内宅主母,可但凡他在诚园的时候,一切都还是多看他的脸色为主。
见他看到了秦月夕后,万分喜悦,以礼相待,亲自迎接进了诚园前院大厅,那些下人仆从也都明白了秦月夕的身份如何重要。
张氏夫人更是早就听说过蔚城那边,有一个凭一己之力,扶持了蒙冤夫家,又审时度势,玲珑八面,独树一帜地开创了数种店铺,成立了月夕商号的秦月夕。
在见到秦月夕本人后,也是在惊讶之中盛情款待。
而秦月夕却并未跟他们过多客气。
来到诚园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和他叙旧,也不是坐下来吃饭,而是就这干粮白水,一边坐在书房看江氏的账簿,一边肯手里的干粮。
任凭他在一旁,如何劝说她先行休息,她也是置若罔闻。
不仅不去休息,反倒还让他去休息,说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气色不好,应该是又至少三四天没有休息好了。
而在调侃完他这一句后,秦月夕就一脸正色,继续吃着干粮查阅账本。
看完账本后,秦月夕重新汇总了一下目前江氏商号所余下的产业明细,开支,进项和亏空的税款。
然后,二话不说,直接拿出了三十万两年底应该交的税款,整整一匣子的银票,替他交了江氏商号的税款。
甚至,都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
一直到江秦收到来盖着衙门,州衙官印的税款单子后,他都恍若梦中。
不敢相信,这么一大笔的银子,足足三十万两,秦月夕竟然问都不多问一句,也不需他打欠条,或者拟一份抵押文书之类的,就替他交了江家税款。
他当然知道,以如今月夕的能力来说,八个分店,外加五百多亩高产的良田,她的确是拿出三十万两银子。
但三十万两,估计也是掏空了 月夕商号了。
毕竟月夕商号创立的时间,还不足三年。
八个分店,几百个伙计下人的人吃马喂,各个开销,也都是大头。
虽然每个月进账银子颇多,但是支出银子也不少。
三十万两,想来对月夕来说也是吃力的。
可她却这么毫不犹豫的给了!
就在江秦感动不已的时候,秦月夕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似乎早就知道三弟江川身体抱恙的事情,彻夜不眠的带着一个药箱子,和随行的暗卫,直接去了诚园里江川所住的院子,入了寝室,给江川把了脉。
江秦知道,秦月夕是有几分好医术,但到底不是家传绝学,更没有正儿八经的学习过行医问药。
杭州城里,那些行医数十载,甚至是几代行医的医者,在面对江川的病情时都束手无措,连个有效的药方都开不出来。
她一个并非学医世家出身的女子,又如何能有把握给江川开药治病呢?
可是,他的担心竟然也是多余的。
也不知道秦月夕进去寝室后,是如何给江川把脉问诊的,只知道她和张氏夫人仔细询问几句之后,就屏退众人,在江川的寝室呆了片刻后,就开始写方子抓药,药材也都是治疗心痛胸痹的寻常药材。
但是,配以月夕带来的秘制药泉水,再加上亲眼看着秦月夕以金针刺穴,在江川的天池穴、紫宫、玉堂、还有中庭穴等几个穴道之后,竟然是亲眼看到江川的脸色有了些许好转。
唇上的紫色明显淡化了许多,有了些许的血色。
而且江川的心痛之感,也淡化了许多,没有持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叫痛了。
等给江川处理完后,秦月夕又是对专门服侍江川的小厮一番叮嘱。
还告诉张氏夫人和于管家:好在江川福寿膏所使食用的时日不多,不过才吸食了一个月的时间,现在强行戒断,还能去除毒瘾,如果是连续吸食半年左右,就会瘾入骨髓,难以戒断了。从即日起,不管江川如何哀求,都不可再纵容放任,不能再次吸食福寿膏,且一定要坚持一年以上,方能彻底戒断。
然后又拿出了五个青绿色的竹筒,竹筒里装着触之冰凉的清泉水。
秦月夕说这清泉水,就是她从顾家老宅里带来的特制药引,看似是水,实则内含数种秘药,是激发药性,去腐生肌,补血益气,且能镇痛解毒,祛除毒虫之效。
又把这种清泉水的使用方式交代给了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