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过了两天后,陈瑶这天和周晚一起去了周府。
华云初出来相见。
自己的女儿未婚失贞,这事多少让华云初在周晚面前少了几分底气,客气的请两人坐了下来。
坐下来的时候陈瑶说:“陈府的事情想必你也已听说了。”
华云初颔首:“还请嫂嫂节哀顺变。”
陈瑶欲言又止,实在难以启齿,可这事她又必须说明了。
“父亲薨的当天,嫂嫂去庙里给两个孩子批了八字,两人八字不合。”
华云初听着她的话,脸色刷的都变了。
她冷笑一声,道:“你们的意思是,现在这婚事要作罢了吗?”
周晚忙道:“这事实在是我们对不住你们,要打要骂我都受着,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们也绝不可能退了这婚,只是父亲因为这事气得当场就过去了。”
从此,老爷子就横在了陈谦和周晚锦之间了。
都这般了,两人还如何结下这良缘。
华云初气得大骂:“无耻,你们真无耻,滚,都给我滚。”
事情弄成这样子,翻脸是必然的,陈瑶拽着周晚就走。
走出客堂就见周晚锦正站在门口。
听奴婢说她们来了,本想听听是不是为了亲事,没想到,竟是为退婚。
周晚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脚步顿住,语气也含了几分哽咽:“锦锦,这次,是我们家对不住你了。”
周晚锦看着她没有言语。
华云初冲出来骂:“还有什么好说的,滚。”
周晚被陈瑶拽着一起走了。
看着两人离开,周晚锦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哭哭哭,自从遇着了这个陈谦,你就会哭了,若不是他中间插了一脚,不要脸的欺哄你,你已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了。
如今好了,两头一个都捞不到,你说你这辈子要怎么办吧?”
周晚锦转身跑了,一路哭着回了闺房。
华云初气得一脚踹到门上。
任命吏部尚书的周回不久后就回来了,听说这事后:“”
气得同样七窍生烟,一拳捶在桌案上道:“好,好得很,他们真当我们周府是吃素的不成?想提亲便提亲,想退亲便退亲。”
令他女儿婚前失贞,这新账旧账,是时候一起算算了。
身为吏部尚书,他现在直接掌管一般官员调动,陈谦的父亲陈长安在吏部做员外郎,从五品。
先前在京的五六品官员也是可以上朝的,谢湛登基后,四品以下官员就不给上朝了。
周回直接把他降为司官。
六部最低的品级,从六品。
降了他的官级也就罢了,在他的授权下,吏部的人都开始排挤陈长安,所有的事情都喊着让他一个人做,每天别人都离开了,他还在忙碌。
且不说陈长安在这样的环境下如何苦不堪言。
随着他们陈家退婚后,那靖国公府的宋氏这次竟然亲自登门拜访。
她表示儿子对周小姐一见倾心,还望华云初再给个机会。
华云初哪有不答应之理,两个孩子的婚事当时就敲定了。
他们周家本来看中的就是靖国公这个爵位,敲定这事后华云初觉得扬眉吐气了,她立刻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周晚锦。
周晚锦瞧她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了,默默咽下心里的苦涩。
瞧她面上一点也不高兴,华云初警告道:“你和陈谦那边这辈子都不可能了,中间可是躺着一条人命呢,你现在也可以收收心了,至于你已失贞给他这事,经过这件事后,我想他再无耻也不能去宣扬出来。”
等女儿新婚时,她自会教女儿如何瞒天过海,让夫君觉察不出来。
和女儿念叨了几句后,等周回从吏部回来后,就把这事也告诉了他。
周回自然也高兴,道:“天定的良缘,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了一块。”
华云初道:“老爷,孩子的亲事定下了,陈家那边你也一定不要放过他们,定要让他们陈家悔断肠。”
周回颔首:“夫人说得是。”
错过了他们周家,是他们陈家这辈子最大的损失。
那厢,躺卧在榻的周晚锦唤来奴婢小蝉,有气无力的吩咐她:“你去一趟侯府,去见公主表妹,告诉她说,我想见她,悄悄的去,不要让我爹娘发现了。”
小蝉忙跪下道:“小姐,你是不是想让公主帮你见陈公子啊?小姐,算了吧,不要见了吧?”
陈家亲都退了,周府也答应了靖国公的提亲了。
她和陈公子终究是有缘无份。
周晚锦知道她怕被发现了,她从榻上爬起来就跪到她面前了,噙着泪道:“求你了,就这一次。”
小蝉吓得急忙要扶她起来,她却不肯起来,“小蝉,这事之后,你若是想离开我,我就放你离开,我给你银子,让你下半生不靠别人也可以过得衣食无忧。”
小蝉也哭了,忙道:“小姐你在说什么呀,奴婢怎么可能想要离开你,奴婢不会离开你的。小姐让奴婢办的事,奴婢这就去办,快起来。”
她哭着把人扶起来坐在榻上,周晚锦道:“小蝉,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