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犹疑地看向泪流满面的鹊儿,最后终是叹了口气,扭头就要走。
宁雪阁看完了全程,那双多情的眸子此刻尽是寒凉,她沉声道,“站住!”
几人回头,见到被宁雪阁抱着的白洛芷,张口就是嘲讽,“大小姐,你怎么这般不知羞耻,光天化日之下就跟陌生男子搂搂抱抱,这要是传出去,那还得了?”
宁雪阁扫了说话的丫鬟一眼,“你们尚书府的规矩,还真是让我开了眼,一个丫鬟倒是教训起主子来了。”
那丫鬟嚣张惯了,见到宁雪阁也不怕,掐着腰就骂道,“你个登徒子,谁准你到后院来的,还越俎代庖教训起我来了,还不快来人把他轰出去。”
引路的丫鬟站出来道,“瞎了你的狗眼,还敢在未来姑爷面前放肆,这事要是让老爷知道了,看你怎么受罚吧!”
两个丫鬟知道宁雪阁的身份之后,没敢再放肆。
白尚书不在乎白洛芷,所以她们敢辱骂她。
但宁雪阁不同,她是客人,父亲是长庆侯,即便他们之间闹了点不愉快,她也还是长庆侯府的小侯爷,是一句话能要她们命的人。
宁雪阁没工夫跟两个丫鬟争执,她抱着白洛芷快步往屋内走去,对着那大夫冷声道,“跟上来,先给她看。”
那大夫虽然不知道宁雪阁的身份,但是能让府中三小姐的贴身丫鬟低头的人,一定是大有来头,他连忙跟上。
宁雪阁将白洛芷放在简易的木床上,随后抬起白洛芷的下巴,让大夫能更好的观察伤口。“哎呦,怎么伤到这儿了?”
“快给她止血!”宁雪阁催促道。
虽然白洛芷没有伤到动脉,但血还没止住,以后怕是要留疤,可见她是下了死手的。
白洛芷仰头看着宁雪阁,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单手抓着她的腰带防止她逃跑,“宁大人,你愿意娶我了吗?方才绣春说你是我未来夫君的时候,你没有否认。”
宁雪阁一只手托住她的下巴,防止她乱动,面无表情地道,“陛下都赐婚了,我自然是你未来的夫婿。”
她顿了顿,又道,“下月十九完婚,养好你的身体。”
白洛芷眼中流光浮动,她嘶了一声,似乎是受不住疼,轻轻握住她不算宽大的手。
宁雪阁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但也没有当着外人的面表现出抗拒,她只是凶巴巴地对大夫道,“轻一点!”
因听八卦而有些失神的大夫连连点头,聚精会神地处理伤口。
等包扎得差不多的时候,白府的三小姐也气势汹汹登场了。
她见到宁雪阁的第一眼还有些发憷,但一想到这是在她白府,那气势一下子就上来了。
白三小姐白落欢还算清醒,并没有第一时间冲宁雪阁发脾气,而是对着大夫骂道,“你个脏心烂肺,吃里扒外的东西,睁开眼看看谁才是府里的正经主子,姑奶奶叫你,你都敢推脱,不想干了吗?”
大夫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还在点头哈腰地道歉,“对不住三小姐,实在是这里走不开,我现在就给你看看。”
“滚开!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白落欢骂道,她的丫鬟拍开那大夫伸来的手。
大夫只能窘迫地站在原地。
宁雪阁淡淡地看了眼白落欢,“看你这活蹦乱跳的,骂人的时候也中气十足,可不像是快死了的样子。”
宁雪阁这一开口,可算是给了她发挥的余地。
白落欢顿时柳眉倒竖,“你竟然敢咒我,宁雪阁别忘了,你只是个外人,我白家的事,哪里轮得到你来插手!”
宁雪阁嗤笑一声,“我以为白家家风严正,没想到竟然养出你们这样的刁奴悍主,我虽不是白家的人,可洛芷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你们磋磨却无动于衷。”
“你你别信口雌黄,辱我清名,怎么?就因为她傍上了你,我就连家里的大夫都不能请了吗?”
“事有轻重缓急,我没看出来你哪里需要请大夫,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故意拖着大夫,不让他给受伤的洛芷看病,你真是用心险恶!”
白落欢登时急眼,气急败坏地道,“好哇,你们两个狼狈为奸,合起伙来欺负我,等着,我要去告诉我爹,让他把你们赶出去!”
宁雪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白落欢跺了跺脚,刚转身就跟门外不知站了多久的白尚书对上视线。
她脸色霎时一变,装成楚楚可怜的样子,刚要告状,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白落欢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声音尖锐,“爹!你为何打女儿?”
白落欢敢如此质问,就代表白尚书平日里很纵容她。
白尚书道,“若不是今日走这一遭,我还不知道你如此蛮横无理,背地里对你长姐没半点尊敬,真是丢人!”
白落欢十分不服气,气得跳脚,“爹你说什么,丢人的明明是她,还未成婚,就擅自与外男私会,光天化日之下,他们都抱一块了!”
“是我让他来见你长姐的。”白尚书这话一出,白落欢就像是一只被掐住喉咙的鸭子,发不出半点声音。
白尚书恨铁不成钢地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