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月呆呆地望着宁雪阁,明明她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可是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的吗?她都有些不忍心了……
但是想起魏祈君,她又笑了起来,真想见识一下,他爱上一个人后是什么样子。
是不是也像宁雪阁这样,能豁出脸面,为一个女子,着女装,在台上做供人取乐的妓子。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赤月疯了一般鼓掌,她大笑着,最后含着泪恶狠狠看向白洛芷,“带着她一起,我们好好观赏一下不一样的宁小侯爷。”
宁雪阁握拳,咬牙道,“你不是答应我要放了她吗?!”
“别着急,等一切结束后,我自然会给她解药,让她安然回府。”
赤月让其他人都退下,她亲自替宁雪阁上妆。
宁雪阁代替了白洛芷,坐上了她方才的位置。
赤月就站在她身后,给她散了发,又拿起象牙梳仔细打理着她柔顺的长发。
很快,一个漂亮的发髻就在她手下成型。
赤月为她戴上华丽的发冠,又蹲在她面前,仔细打量着她的脸。
金色的流苏垂落在宁雪阁的眉尾,她虚虚抬眼看去,显得靡丽又雍容。
赤月拂开那流苏,指尖一寸寸划过宁雪阁精致的眉眼,不由感慨道,“你生得真美,连我都要为你心动了。”
宁雪阁咬牙,愤愤地别开脸,又被赤月捏着下巴摆正,她拿起螺子黛,细细为她描眉。
她每一步都做得很仔细,成品自然惊艳。
宁雪阁看向铜镜中那涂了口脂后越发明艳逼人的脸,也有些发怔,没想到第一次认真打扮,竟是在这种情况下。
铜镜里这张脸,怕是宁母来了也认不出吧。
顶多以为是个跟她相似的女子。
宁雪阁放心多了,这也算是另外一种程度的易容术吧。
赤月看上去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她的手下滑,落在宁雪阁的衣襟上,想要替她换衣服。
宁雪阁双眼微微睁大,连忙制止她的动作,“别动。”
赤月果真停了下来,只是看上去有些不满,“怎么了?”
宁雪阁艰难抬手,抓住她的手腕,“我自己来。”
“宁小侯爷难不成是害羞了,明明是个风流浪荡子来着~”
赤月掩唇一笑,若是忽略那张脸,倒是显得媚态十足。
宁雪阁也笑了,她视线转向紧闭的房门,“有了心上人自然要跟以前区分开来,不然她该生气了。”
赤月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松开手,站起身低头看着她,“天下男子皆薄幸,你今日待她情深,说不定来日亦是你送她进入这等腌臜地。”
“来日之事便不劳你费心了,现在还请你暂避片刻。”
宁雪阁伸手去够托盘上的衣服。
那是一套紫色的衣裙,下裙质地轻薄,层层叠叠铺开,仿若流云。
在胸前用金线绣了三两只金蝶,栩栩如生,在不同的角度下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围绕着花枝。
宽大的衣袖上有浅淡的云纹,因是极细的金线绣成,挥袖间仿若有流光浮现。
很显然这身衣裙,赤月是花了心思的。
宁雪阁几乎是刚换好衣服,房门就被人推开。
她撑着桌子缓缓抬头,就在赤月略显不耐的脸上看到了明晃晃的惊艳。
赤月快步走来,扶着宁雪阁的胳膊感慨道,“你要是不说,谁知道你其实是个男子呢。”
她本来就是女的,换上女装自然毫无违和感。
赤月捏住她的下巴,往她嘴里塞了颗药丸。
“这是迷香的解药。”
宁雪阁刚想吐,听到这句话,她就乖乖咽了下去。
赤月低头解开宁雪阁手上缠绕的纱布,这丑不拉几的东西实在是太破坏美感了。
于是精致漂亮的手链代替了纱布,将她白皙的手背覆盖,雪白的肤色在金色花样的掩映下若隐若现,让人移不开眼。
就是宁雪阁手心的伤疤有些丑。
想了想,赤月又倒腾了会儿,这才吐出一口浊气,只见她手心的伤已经被被金粉绘成的蝴蝶遮住。
现在的宁雪阁可以说是一个完美的展品,全身上下处处让人惊艳。
就连赤月都忍不住感慨道,“你不是女子,真是可惜了。”
宁雪阁现在力气已经恢复了大半,她活动了一下手腕,闻言,翻了个白眼,“难道我变成女人,你就会放过我吗?”
“也许呢,不过你这样的尤物,就算是女的,我也认了。”
宁雪阁嘴角抽搐,“我真怀疑你是真恨昭王,还是装的。”
真恨一个人的话,怎么会千方百计的去寻一个合对方心意的人,然后送给对方,这不是脑子有病嘛。
赤月对宁雪阁的质疑很不满意,“我当然恨他,所以让他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让他尝一下爱而不得的滋味,就是我的报复!”
宁雪阁扶额,“你觉得以魏祈君那样的性子,能让自己爱而不得吗?”
“姐,其实你报复的是我吧,原本我好好的潇洒小侯爷当着,无忧无虑的,你非要把我牵扯进你们的爱恨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