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该在见到她的眼泪时,就心软安慰她的。
现在看来,魏璟葵更难放手了。
正在宁雪阁苦恼之际,砰的一声巨响传来,把她吓了一跳,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宁雪阁抬头,目光跟北狄大王子乌木孜对上,那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仿佛是在看抢了他老婆的仇人。
这乌木孜的占有欲还挺强,可这是在大晟,不是在北狄。
更何况,魏璟葵还不是和亲公主,更不是任他摆布的棋子。
宁雪阁在他的注视下,拿过放在桌角,一直未动的酒盏,仰头喝下,又拿起魏璟葵送来的点心,吃得津津有味,颇有些挑衅的意思。
乌木孜自然忍不了,他蹭的一下站起身。
他性子高傲,又向来看不起如女子一般温吞瘦弱的大晟男子,哪里能忍受得了她的挑衅。
北狄使臣想要拉住乌木孜,却被他一把甩开,撞翻了身后的桌子,满身狼藉。
宁雪阁看到这里,微微摇头,看上去不太赞同他的作为。
她甚至跟身侧的杭若儿吐槽,“这果然是蛮夷之地来的人,真是粗鲁。”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巧全都被乌木孜听了去。
“你这个大晟的小白脸,有本事堂堂正正跟我打一场,在背后嚼舌根,跟那些长舌妇有什么区别!”
宁雪阁指了指自己,似乎没有听懂他说的话,过了一会儿才笑眯眯地道,“我哪里在背后嚼舌根了,我这是当着你的面说的啊。”
宁雪阁仍旧坐在那里没有动弹,“打架就算了,我们大晟是礼仪之邦,最讲礼数,这是我们专门为了迎接异国来使举办的宴会,怎好动刀动枪。”
她看了眼乌木孜身后,撇了撇嘴,“更遑论当场掀桌子,我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她没骂人,却轻易挑起了乌木孜的火气,当场踹开身前挡路的长桌,又是一阵叮铃咣啷刺耳的响声。
宁雪阁眯眼,揉了揉耳朵,目光上上下下扫视他一遍,满眼嫌弃。
“你这小白脸,竟然敢看不起我,我这就要把你打成残废!”
乌木孜的步伐越来越快,宁雪阁却半点不显慌乱,反而悠闲地把玩着酒盏。
“够了!”皇帝发声,御前侍卫也一窝蜂地冲上来,挡在他身前。
乌木孜可以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但是多少要给当权者一点面子,毕竟他们是作为战败国前来上贡。
想到这里乌木孜就来气,那个大晟主帅实在是太阴险,断他大军粮草,否则谁输谁赢还未可知呢。
听说大晟主帅还有个儿子在京城。
想到这里,乌木孜暂时放过宁雪阁,他对皇帝行了一礼,“陛下,大晟主帅智勇双全,听说他还有一个儿子,不知今日可有缘一见?”
他此言一出,大殿之中顿时鸦雀无声,纷纷将目光投向宁雪阁。
乌木孜也察觉到气氛不对,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竟是先前胆敢嘲讽他的小白脸。
乌木孜狞笑一声,这可真是犯到他手里了,如今新仇旧恨一起算,他不玩死这小子就不是男人!
感受到乌木孜阴冷的目光,宁雪阁搓了搓手指,看着愣神的宁母,开口道,“这一别经年都未曾见过我父亲,现在都要记不清他什么样了。”
“大王子,等你回到北狄,可要代我向我父亲问声好啊。”
乌木孜看不上她,冷哼一声,“本王子跟你不熟,要是想问好,就自己去。”
转眼间他的语气就变得戏谑起来,“只怕你还没到地方,就被沿途的黑店扒光衣服做成肉包子了。”
他说完就仰天大笑,丝毫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宁雪阁轻咦一声,看上去十分不解,“大王子怎么对我大晟境内的情况如此了如指掌,莫非……”
宁雪阁话未说尽,却让他的笑声卡在喉咙里,最后咳嗽两声,“从北狄到京城那么远的路途,自然是见过。”
宁雪阁捂嘴,故作惊讶道,“哎呀,原来大王子是有类似经历,这才好心提醒我注意安全啊。”
她叹了口气,“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派一队兵马护送你们来京的。”
“如此一来,大王子就不会遭受如此奇耻大辱了,被扒光了衣服差点做成肉包子,啧啧啧这要留下多大的心理阴影啊。”
“你住口!”乌木孜气急败坏地道,“本王子岂会被区区黑店困住!”
“啊对对对!”宁雪阁真诚点头,“大王子英明神武,一定不会被扒光的。”
乌木孜额角青筋暴起,牙齿被他咬得咯吱作响,很显然,他的怒气值已经到达顶点了。
“你这小白脸,只会耍嘴皮子有什么用,还不如真刀真枪的战,若你赢了才是真汉子!”
乌木孜说完就对上位的皇帝道,“陛下,臣下要跟这个小白脸比试一番,若是他能赢,我们北狄的五千匹战马自会奉上!”
“若不能。”乌木孜勾唇,优越感再次油然而生,“那就说明大晟的男人不行,根本驯服不了我们的马匹,与其伤到自己,不如不碰。”
宁雪阁转了转手腕,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乌木孜以为她怕了,重新找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