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雪阁眯着眼抹了一把脸,这死太监好像把口水喷到她脸上了。
见宁雪阁没有反驳,德忠以为她怕了,于是更加嚣张,“现在知道害怕了,我告诉你,晚……”
啪一声响,宁雪阁那还往下滴水的袖子就甩到了德忠的脸上,带走一层粉。
宁雪阁嫌弃地看着自己的衣袖,“你还真是将狗仗人势演绎的淋漓尽致,我本来是不想理会你的,可你一直狗叫,扰得人心烦。”
德忠捂着脸,瞪着眼,尖细的嗓子破了音,“你竟然还敢打我!我跟你没完!!”
宁雪阁静静地看着他,等他说完便撩起下袍,一脚将他踹进了湖中,激得裴度所在的小舟都晃了晃。
宁雪阁不看在湖中狗刨的德忠,将视线转向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魏祈君,“还请王爷恕罪,我这也是无奈之举,他在的话,我根本没办法好好谈。”
宁雪阁精致的眉眼间凝着些许烦躁跟不耐。
还以为魏祈君会像以前那样威胁她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没想到他竟然也点头表示赞同。
“我可以补偿你,但是金银不行,我可以给你一处产业。”
宁雪阁挑了挑眉,没想到真能从他手里薅到点东西。
“什么产业?”宁雪阁眼前一亮,好奇地问道。
魏祈君看着她晶亮的双眸,微怔,随即薄唇轻启,“皓月坊。”
宁雪阁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抬手搓了搓耳朵,盈白的耳朵顿时变红,“您说的皓月坊,是我知道的那个吗?”
魏祈君勾唇,“你没少去,应该是知道的。”
宁雪阁顿时有一种被馅饼砸中的感觉,而且还是金馅饼。
皓月坊可以说是皇城第一青楼,那可不是寻常人能去的地方,出入绝对都是功勋权贵之家。
普通的商贾也会花费大价钱以期能进入皓月坊,期盼着结交权贵。
先不说它每日惊人的流水,最重要的是能获得一手情报,或是把柄或是平步青云的机会。
宁雪阁知道这是魏祈君的产业,但没想到他会允许她来染指。
短暂的兴奋过后,宁雪阁终于找回了理智。
与虎谋皮,无异于将利刃架于脖颈,稍有不慎就有脑袋分家的危险。
更何况这头虎还是魏祈君。
宁雪阁的面色几经变化,还是选择拒绝,只是她还没有开口,一道声音就打断了她,“不可!”
宁雪阁偏头看向裴度,他似乎是有些紧张,匆匆而来,巧妙地将她挡在身后。
魏祈君眉目微沉,语气森寒地道,“裴世子这是何意?”
宁雪阁也好奇地看着裴度,她真的感觉这一世的裴度有些奇怪,他好像是在担心她。
裴度垂眸,“宁夫人让微臣看着宁雪阁,她不适合沾这些东西。”
青韵也适时出声,“少爷,夫人已经知道今日发生的事情了,她很生气,快跟奴婢回府吧。”
他们都不想让宁雪阁跟魏祈君有什么利益牵扯。
宁雪阁也不想,但她更不想被裴度管教,这让她有一种低他一等的感觉。
“裴度,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来管我。”
宁雪阁语气很不好,她在生气,“还有!她是我母亲,血浓于水,你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
宁雪阁说完,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在地上留下一溜水痕之后扬长而去。
魏祈君看着宁雪阁的背影,“想明白后可以来找我,我随时恭候。”
宁雪阁脚步微顿,走得更快了些。
裴度想要跟上去,却被魏祈君叫住,“裴世子,本王有些好奇,你们不是势同水火吗?那你为何三翻四次替他解围。”
“都是些无稽之谈,自然当不得真。”裴度拱手,“微臣还有事在身,先告退了。”
这一回魏祈君没有阻止他,任由他离去。
德忠在湖里扑腾了半天,终于被人从水中捞了上来。
魏祈君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仰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人,声音很轻,似是在呢喃自语,“他们两人都是至今没有妾室,甚至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你说他们会不会不喜欢女人。”
德忠吐出两口水,挣扎着从地上坐起,仰头问道,“殿下,您方才说了什么?”
魏祈君没理他,他怔了片刻,随即伸手抚上自己的唇,笑着道,“正好,本王也不喜欢。”
德忠一脸狐疑地看着魏祈君,很快他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激动地道,“殿下,您是不是不喜欢宁雪阁那小子,要不要奴才……”
德忠闭嘴,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魏祈君啧了声,顺带给了他一脚,将他重新踹趴下,警告道,“宁雪阁这个人,你不能动。”
德忠立马诚惶诚恐地点头。
魏祈君黑眸里的杀意这才褪去,“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排斥的人,你要是伤了他,本王只好让你给他陪葬了。”
德忠磕头磕得更瓷实了,“奴才一定谨记王爷教诲,绝不生事!”
“若是他日宁雪阁来寻本王,立即通报。”
“是是是……”
宁雪阁回到长庆侯府之后面对的就是宁母的呵斥,“给我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