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沈幼恩又假装有心和公公婆婆培养感情,邀请蒋婵和李鸿年一起留在客厅看电视。
沈幼恩专门挑了个家庭伦理剧,边看边和蒋弗延吐槽这个婆婆哪里做得不对、这个公公的事不关已毫不作为,当然还有老公在中间和稀泥。
蒋弗延就是给沈幼恩捧哏的,沈幼恩说什么,蒋弗延就是什么,陪着沈幼恩阴阳怪气地讨伐。
直到李鸿年忍无可忍阴着脸说比不上年轻人精神好早早先去睡了。
沈幼恩就笑眯眯地建议李鸿年既然精神头不太好应该适当增加一些日常锻炼。
蒋弗延接腔说否则李鸿年活得不如蒋婵长,蒋婵的老来伴可就换人了。
沈幼恩心道:不愧是不孝子,这话她只敢想不敢说,毕竟她还想保全她的孝顺媳妇的假象。
被蒋弗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李鸿年回过头来就是一副要揍蒋弗延的架势。
自然是被蒋婵给拦下了。
沈幼恩也假惺惺地拦住蒋弗延不许蒋弗延动手,好教训蒋弗延忘记两位舅舅怎么要求他们家和万事兴的?
而沈幼恩的话肯定是说得李鸿年也能听到。
蒋弗延很给沈幼恩面子,很听沈幼恩的劝。
李鸿年被蒋婵给带离客厅。
回了两人的卧室,李鸿年的嘴巴又憋不住:“你拦我做什么?”
“你和小辈计较什么?”蒋婵给李鸿年收拾洗澡的换洗衣物。
李鸿年坐在椅子里,手指直敲椅子扶手,等蒋婵把换洗衣服送过来塞进他手里时,他说:“老二娶的这个媳妇儿就也不是个善茬。”
蒋婵重复:“你和小辈计较什么?”
李鸿年:“现在是我和他们计较吗?是他们非和我过不去。”
蒋婵说:“他们也只是住一晚。平时和他们小夫妻俩打交道的机会不多。阿延气我们偏心,关系怕是修复不过来了,但也不要继续恶化下去了。现在阿序还不知道在哪里,你倒有心思和阿延置气。”
李鸿年突然安静下来,若有所思的模样,好一会儿没吭声。
蒋婵问:“不去洗澡?在想什么?”
李鸿年看了蒋婵一眼,继续思考,然后又看蒋婵一眼。
蒋婵在李鸿年身边坐下:“什么话不好说?”
李鸿年表情慎重:“你有没有想过,老大这次的失踪,可能和老二有关系。”
蒋婵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李鸿年的意思:“你觉得是老二干的?”
“不可能。”蒋婵极力否认,语气饱含对蒋弗延的信赖,信赖程度好比相信当初并不是蒋序害的蒋弗延。
“阿延有什么理由这样做?”蒋婵不自觉站起身,“你不能因为阿延的脾气,就把他想成一个会迫害自已亲哥哥的坏孩子。他和阿序一样是我们生出来、养出来的孩子,你怀疑孩子就是怀疑我们自已。”
“你先别急。”李鸿年也起了身,“我也不想怀疑老二的,没事我故意怀疑老二做什么?可老二这大半年来是什么样你也都看在眼里。”
“他心里藏着对我们俩的怨恨不是一天两天了,关键是还把这种怨恨转嫁到了老大身上,仇视老大,和老大不和,但凡他和他身边的人出点什么事,他都认为是老大干的,认为老大迫害他。”
“他那会儿被沉海受重伤流落在外一个月,一回来就跟你两个哥哥污蔑老大,你两个哥哥没信他的话,只是照顾他的心理和保护老大把老大暂时和他分开派去了明舟。老二心里有没有可能在想着,他两个舅舅没有替他报仇,他自已报仇?”
蒋婵被李鸿年说得一愣一愣的,面上稍稍显出一丝深思。
这份深思李鸿年瞧得明白,蒋婵应该也是多少听进他的话了,有所动摇了。
不过仅仅短短的一会儿时间,蒋婵依旧否决了李鸿年的猜测:“当初阿延没有证据,我们相信了阿序,现在我们也不能凭空污蔑阿延。”
“我们已经没有办法收回对阿序的偏爱了,但你该收回对阿延的偏见了。我刚刚说了,和阿延的关系很难修复回来,可不能不管不顾放任恶化。你收一收你的脾气,以后避免和阿延再正面起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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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幼恩和蒋弗延在客厅里也没有再坐多久,蒋婵把李鸿年带走之后又出来跟蒋弗延好好谈了她和李鸿年想去一趟明舟,打算跟蒋弗延同行,蒋婵就也先去休息了。
蒋弗延的卧室,蒋婵之前吩咐了佣人仔细整理一遍并换了新的床品用具。
新换的床品怪喜庆的。
据佣人说是蒋弗延和沈幼恩结婚那会儿准备的,就为了蒋弗延带沈幼恩回家来过夜时使用,到今天才终于用上了。
小夫妻俩虽然是临时起意今晚住这边气人的,但他们俩的一些日常用品也让他们自已家中的佣人收拾了一点由小郑送过来。
沈幼恩翻了翻蒋弗延的衣柜。
蒋弗延的衣柜里还留着一些蒋弗延小时候的衣服。
“老二,你小时候的这些衣服也是和蒋序都有同一套吗?”沈幼恩兴致勃勃地问。
蒋弗延因为沈幼恩对他的新称呼噎了一噎。
沈幼恩特地留意了他的神情,笑意愈发浓地凑到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