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序也不知是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还是怎样，闻声道：“我猜到阿延应该没有跟你细说我身体的问题。虽然他对我、对我们的爸妈有些误解，但他的人品我再清楚不过，即便是对你，他也不会随意泄露我的隐私。”
沈幼恩心下嘲讽：可不是感天动地兄弟情嘛？
如果不是这次蒋序先通过那通电话承认了他身体的问题、承认了冒充身份，蒋弗延还会一直帮蒋序隐瞒下去，死活不摊到明面上来。
沈幼恩可以理解他们兄弟俩不愿意泄漏隐私，但建立在伤害别人的基础上，他们还是罪该万死。
以及，蒋序这话的漂亮之处还在于，将他们兄弟俩之间的矛盾归结为蒋弗延误解了蒋序和他们的父母。
沈幼恩没说话，嘴角的弧度持续弯着，端着一副静待蒋序后文的架势。
蒋序回归之前的话题：“你知不知道，‘天阉’？”
沈幼恩流露出困惑的表情。
蒋序告诉她具体是哪两个字之后，沈幼恩从字面的意思差不多明白了。
这边对应上蒋序和蒋弗延那通电话里提及的“天生残疾”。原来如此。她还以为，就是天生不行。没想到“残疾”不仅仅隐喻内里，而是外观上也……
沈幼恩心里不禁有些窘，因为蒋序不说还好，这么专门说了之后，她差点就下意识间将视线瞄去蒋序的那里。
还好她及时察觉了自己的“下意识”，控制住了，否则多尴尬？
那么如此说起来的话，赵政屿说以前伦敦上学时蒋序从来不跟大家一起下水游泳也有了更合理的解释，怪不得有“太监”的传闻。如果仅仅功能上出问题、外观和正常男人没两样，那的确没必要不敢下水游泳……
而虽然沈幼恩及时收住了自己的视线，却没有收住她的若有所思。
收尽她表情的蒋序轻轻咳了咳。
沈幼恩瞬间敛神，佯装无恙地说：“嗯，你继续。”
蒋序倒好不介怀地阐明：“我以前避免和你有太多的身体接触，不仅仅是担心被你撩拨，也是担心被你摸到我的残缺。”
沈幼恩：“……”
摸什么摸？说得她好像大色女一样！好聚好散别污蔑她行不行？
蒋序分明洞悉她为什么冲他瞪眼，笑了：“我们以前交往的时候，你不是很喜欢跟我黏在一起？喜欢跟我亲亲抱抱举高高？”
“！！！”沈幼恩不仅瞪眼，也直言自己的不高兴，“蒋先生，不用强调我们以前交往过。”
虽然他说得没错。连“亲亲抱抱举高高”都是她的原话，她嫌弃他太冷淡质疑他是不是不喜欢她的时候，他否认说没有，她就问他既然没有为什么总回避和她“亲亲抱抱举高高”。
那时候她看走眼跟他谈恋爱，一切都是真实的率性，她承认。
可如今早已看清楚他是个什么人，曾经的一切对她而言只有后悔，但凡想起都是真切的恶心。而若非他以一种甜蜜回忆的方式提起，她压根都抛之脑后了。
冷脸是很难得在沈幼恩的身上出现的。
而她为数不多的冷脸，几乎一半给了蒋序，丝毫不掩饰她将与他的那段恋情视作人生的污点。
蒋序自己也没想到，事到如今，他依旧会感到一丝受伤。
不过越是如此，蒋序越怀念当初的那段交往。
所以蒋序并没有收敛脸上的笑。
沈幼恩不仅冷脸，也冷声：“蒋总平时跟合作方谈生意难道也这样不利落？也这样婆婆妈妈喜欢东拉西扯些不相干的？”
“不是东拉西扯不相干的。”蒋序笑笑，和以前一样带一丝包容和宠溺，“就是讲清楚我身上的问题，还要告诉你，我在各种医生那里治了好多年了，都没有结果，所以传言讲的也不是完全错误，我和太监差不多。”
“如果你和我结婚，我没办法给你正常的夫妻生活，不过我想，这可能是你现在求之不得的？即便我恢复成正常的男人，以你现在对我的厌恶，你也不会想和我过夫妻生活的。”
完全被他料中。这正是沈幼恩跟蒋弗延讲过的她想选择蒋序的其中一点原因。
不过沈幼恩没有说话，没有明确回答蒋序“是”或者“不是”。
蒋序也没有等她作回应，继续道：“不过你放心，如果你愿意和我结婚，你这方面的需求，可以去找别人解决，我不会反对。我会在结婚协议上白纸黑字写明条款，不会现在口头上答应得好好的，结婚后反悔。有法律效力的。”
“噢？这么好？”沈幼恩不相信平白无故天上掉馅饼，“为了跟我结婚，你心甘情愿被戴绿帽？”
蒋序说：“我也不是第一次心甘情愿戴绿帽了。”
沈幼恩轻哧：“是啊，你也清楚你是变态噢。”
然后沈幼恩问清楚：“我在外面找任何男人都可以？找几个男人都没问题？”
蒋序问：“你不想跟阿延继续？”
瞧瞧，果不其然吧。沈幼恩想翻白眼了。他可真叫她失望呢，看样子就是跟蒋弗延跟她告密的内容一样了。
“我本来是想，你如果跟阿延结婚，你只能得到阿延能给你的东西。可你如果和我结婚，等于同时得到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