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序拉沈幼恩回座位：“一会儿再要。不会丢的。”
“可——”
“宝宝，”蒋序打断沈幼恩，按定她在座位里，重复，“一会儿再要。你饭才吃了几口。”
他的语气仍旧温和，但他的态度坚决。
好似他对沈幼恩的纵容已经到尽头，现在她必须听他的。
沈幼恩考虑了两秒钟，选择张弛有度。她当下的分寸已经分分钟在触碰蒋序的底线，不能再做得太超过。
坐回椅子里，沈幼恩则并未重新抓起筷子：“可我吃饱了。”
“鱼子酱来点？”蒋序跟哄小孩子吃饭一样，“这个不占肚子。”
沈幼恩勉为其难地点头：“那就来点呗。”
蒋序亲自喂到她的嘴边。
沈幼恩只用负责张嘴。
吃了两口，沈幼恩指示道：“你也给Luna吃一点。”
蒋序说：“Luna想吃会自己要的。”
“那不一定。”沈幼恩说，“Luna想要序哥哥你，就没问我要。”
“……”蒋序瞬间默了一默，盯着沈幼恩的神情，研判沈幼恩这话的意思。
沈幼恩的目光投向Luna，漂亮又无害地：“你想跟我公平竞争吗？”
Luna是谨慎的：“沈小姐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沈幼恩奉送一抹甜笑，“既然都已经知道了，以后你对序哥哥的感情就不用在我面前藏着掖着了，你想对序哥哥就对他好。”
“我不会让序哥哥连追求他的机会都不给你。反正各凭本事。如果你能从我手里抢走序哥哥、让我和序哥哥分手，那是我的本事不如你，我会输得心服口服。”
沈幼恩就不明白了，Luna为什么抢不走？怎么还能让蒋序留恋她？她巴不得蒋序爱上Luna、从此和Luna双宿双栖。
“原来沈小姐这么大方？是我从前对沈小姐还不够了解。”Luna永远不变的模式化笑容，有几个瞬间叫沈幼恩怀疑Luna是AI机器人。
沈幼恩单手支着下巴，露出洁白的贝齿：“是啊，你一直对我都还不够了解，就像我对你也还不够了解。以后可以多多了解啊。”
蒋序此时从中插话，对沈幼恩啼笑皆非道：“宝宝，你把我当可以用来交易的物品吗？追我的机会，应该由我自己决定要给谁、不给谁吧？”
“那我是你的女朋友，不能有点女朋友的特权，来替你做主？”沈幼恩半是撒娇地冲他皱了皱鼻子，圆圆的鹅蛋脸一嗔一滟，完全让人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蒋序感觉自己已经好一段时间没见着她如此生动娇态。
是好一段时间没见着了。
奇怪得很。
以前只要跟她在一块，少不得一天见好几次。
可不知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还是以前的黏人小猫咪，又好像哪哪儿都不一样了。
见他不说话，沈幼恩丰盈的唇珠嘟起一下：“真的不愿意给我这点特权？难道你担心自己的意志力不够坚定，会被Luna的追求所吸引？哼。”
转回头，沈幼恩继续对Luna说：“他不乐意是他的事儿，我不介意你对他的心思。我的目的只是希望以后都摊到明面上来，不要背地里暗戳戳的。”
“像上回你找不到他，所以打电话到我这里，就挺好的。”沈幼恩举了个例子，“以后可以更光明正大，不用借口是公司有事，直接告诉我是你自己想找他、想和他说话甚至想和他约会。”
蒋序又继续投喂沈幼恩：“宝宝，越说越离谱了。不如再吃点东西。”
话落，一勺土豆泥塞进沈幼恩的嘴里。
沈幼恩忙皱起五官捂住腮帮子：“勺子磕到我牙齿了，也戳到我口腔内壁了。”
“抱歉，宝宝。”蒋序放下碗筷，伸手来掰她的嘴，“我看看情况，严重不严重？”
沈幼恩完全是装的，自然不想被他看。
好像是他们俩这边的动作幅度太大，不小心撞到了桌子，导致Luna那边一杯放得比较边缘的果汁倒了。
倒出的液体弄脏了Luna的裙子。
“不好意思。”沈幼恩表示歉意，“要不你跟我去我的房间，你看看我哪条裙子或者裤子你穿着合适，你先换上？”
Luna看一眼蒋序，随后点头同意：“那就麻烦沈小姐了。”
“序哥哥你继续再吃点，收个尾。”沈幼恩起身走在前面带路。
沈幼恩喜欢买新衣服，她的衣服很多，学校宿舍塞得满满，这里才住这一阵，两个衣柜就也塞得差不多，还有一部分之前还腾到了蒋序的衣帽间里。
不过，比起她的衣服，更占位置的其实是蒋序送她的各种名牌包包。
当然，蒋序送给她的绝大部分的东西，Luna肯定早就过目。毕竟Luna可是尽忠职守的秘书，职责包括为老板的女朋友挑选礼物。
沈幼恩打开衣柜后，随便Luna挑选。
她的衣服倒都是她自己买的——噢，不，有一件不是。
那条黑色丝绒礼裙。
沈幼恩正忖着，恰恰见Luna取出的正是黑色丝绒礼裙：“就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