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先消气,我才能松开你。”
沈幼恩说:“你这样绑着我我不可能消得了气。”
“不舒服的话我调整调整。”他伸手解开她的一只脚,“Luna真的不值得你吃醋。如果不是她知道灿联太多的东西,利益捆绑比较紧密,我不可能容忍她到现在的。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已经在想办法把她慢慢边缘化了。”
沈幼恩哼声:“就算你以后跟Luna解绑了,也无法改变你现在欺骗我的事实。”
他辩白:“我不是欺骗你,只是有些事情没必要告诉你。”
“怎么不是欺骗?”沈幼恩用那只解除了禁锢的脚踹上他,“我问过你好几次你和Luna了,你每次都怎么说的?你是觉得我的记性有那么差?”
他及时捉住她的脚,捉住之后就握住手里把玩,不松开。
沈幼恩再怎么用力踹都没用。
他提醒:“你走光了。”
沈幼恩:“我说了我穿着打底裤。”
冲口反驳之后,她意识到,“打底裤”是她和蒋弗延之间的对话,不该出现在她和“蒋序”的对话里。
如果房间里又放着录音笔……
“给你把身上的衣服换掉?”他问。
他的表情看来,好像没觉得她刚刚的话不妥?沈幼恩摇头:“不换。”
虽然身上的衣服现在勒得她很难受。
他说:“嗯,你现在被我绑着,确实不好换。”
沈幼恩由他的话得到灵光一闪:“是啊,你都绑着我,我就算想换也换不了,那我还换什么换?”
“好,你换的时候,我给你松开。”他承诺,起身走向衣帽间。
他并非没有察觉她刚刚说漏嘴了。
——进来之前,他问过蒋序拿录音笔。
蒋序说录音笔还在他的行李箱里,而他的行李箱在公司里。
他就问蒋序先用手机录。
蒋序说算了,别搞那么麻烦,今晚不用录了。
如果蒋序没撒谎的话,现在房间里应该没有录音笔……?
不过他还是用自己揣在兜里的手机录了音,打算之后把录音给蒋序。
现在他想着,录音还是作废,不给了。
进去衣帽间,他先给自己换了一身睡袍,再拿了一样的睡袍出来给沈幼恩。
和上回浴室一起洗之后穿的那两件一样。
沈幼恩很老实,解绑之后没有尝试逃跑。
她逃跑成功的概率比较低。现在也是她在顺着他递的梯子慢慢下台阶的过程。
沈幼恩脱了水兵月的衣服,里面自己的小吊带和打底裤留着,直接套上睡袍。
“我要回我自己的房间待着。”她没好气地提出。
“不想睡我这里也可以。”他说,“我陪你睡你那边。”
“谁要你陪了?我要一个人睡。”沈幼恩气鼓鼓,“你这次和Luna出差指不定刚跟她睡过。”
“没有。”他否认。
“我之前应该先跟你要一份体检报告。”沈幼恩这一句非常地故意,从当下来看当然是嫌弃蒋序不干净,暗戳戳地的想法是既然身体有问题应该不敢轻易答应给体检报告。
事实是他痛快地应下了:“好,体检报告会尽快给你。你现在的要求只要合理、只要我办得到,我都可以答应。你能消气就好。”
沈幼恩因为他的过于痛快反而意识到自己顾虑不周。体检报告可以造假的。
“今晚还是先一起睡。”他据理力争,却也做了一定的退让,“你不想跟我同床,我就打地铺。”
沈幼恩还想再说什么。
他率先意味又道:“时间不早了,洗洗睡吧。任何事情都不如身体重要,况且休息好了,才能支撑你脑子的运转,想事情也想得更周全些。到时候你可能会发现更多要控诉我的罪行,也会想到更多惩罚我的方式。你说对不对?”
“哼,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只能听三分。”沈幼恩如此回答,但确实没再继续和他争论。
总归她要做的就是恰如其分地服软,既不轻易地原谅蒋序,也不太过激烈地抗拒他。
而她也已经从“蒋序”手里争取到了回她房间休息的结果。
即便得同意他在她的房间里打地铺。
他们俩转移到沈幼恩的房间里没多久,蒋序从书房里下来,进入卧室,从床底下摸出他之前藏在里头的手机。
手机还处于通话的状态中。
不过通话的对象是他的另一个号码。
刚刚他在书房里全程接听着——没来得及在卧室里准备好监听设备,只能先利用手机。
可惜,两个人去了沈幼恩的房间里,他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摁断了通话的状态,蒋序带着手机回到书房,坐回书桌前。
通话的过程他也使用了录音功能,录下了全部内容,所以即便已经实时听过他们俩方才的对话了,现在他也还是能够仔细地回听。
而现在回听,蒋序主要是想确认一句什么“打底裤”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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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成功睡回了她的房间里,但沈幼恩哪儿能安稳入眠?
卸妆洗掉自己的大花脸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