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门走进去。
“吱呀——”
“你来了。”叶休光微笑着道,同时掀开被子要从床上站起身,季节连步上前扶住。
叶休光顺着她的力道来到房屋中间的桌前坐下,然后拍了拍她的手。
季节这才收回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她的脸上闪过几分欣喜之色。
刚才在扶着叶休光时她明显感觉到叶休光比起之前恢复了不少力气,此时看她的脸色也能看到几分红润。
叶修光的目光也落在季节身上,他的眼中竟然含着几分希冀,仿佛对他今天来的目的已经了解。
在他这种目光下,季节在门口时想出的措辞都消失了个干净,顿了片刻,她从怀中拿出所有从叶乔和叶米那里拿来的证据,递给叶休光。
“这是三年前他们交往的来信和相关的材料。”
叶秀光的目光落到这一沓纸上,呼吸放轻了几分,好几次呼吸之后,他才抬手把这沓书信接下,一一翻看起来。
此时即将入夏的天气还没有那么炎热,窗外阳光正好,但正好被一丛树木遮蔽住,落到屋内的,便只有不同于这个天气的微冷,鸟儿清脆的鸣叫被隔绝在房间外,衬得屋内更是寂静。
许久,叶秋光颤抖着手放下那些纸张,同时他叹了一口气,这声叹息沉重,又带着几分悠远,驱走了满室的寂静。
叶休光握着纸张的手落在在大腿上用力撑住,头随之低垂,季节坐的位置隐约能看见他正不断眨着眼睛,似乎正强忍着情绪。
“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辛苦你了小季节。”
虽然极力压制,但他说出来的话仍带着些许哽咽。
季节默然,她垂下眼睑,张了张嘴,却不知该用什么话劝慰她。
亲传徒弟的背叛,又比丧女之痛好到哪里去呢?
只不过好在这些内容让她知道了女儿死亡的真正原因,让她得以放下了在女儿死因上的重担。
虽然已经和木子衿确定过没问题,才有了如此直接地告知,但季节还是不由得紧紧关注叶休光的情况,时刻准备把不远处的木子衿叫过来。
屋内又一次安静了许久,叶休光突然开口道:“三年前玉器楼派人前来,希望与我们族落达成合作事宜,但我曾听闻过玉砌楼以前都是在做珍贵物品的买卖交易,我们族落大多数药材都是市场上常见的药材,他们的交易让我觉得目的不明,所以没有贸然答应。”
“私下找人去安居地调查了玉砌楼,查到了很多事情,思虑再三,最终我觉得,以他们过往的做法和作风不适合合作,但是叶乔和叶米却被这背后巨大利益冲昏了头脑,坚定地认为这是一次很好的交易。”
“我曾跟他们两人仔细分析过,但那时候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唯独对这件事一点儿也听不进去,处处用毫无依据的说辞反驳我。”
“他们不明白,有些事比一时的利益更重要。”
叶休光紧紧闭了闭眼,脑中闪过回忆。
她从族中所有适龄青年中选出叶乔和叶米,两人满脸欣喜地拜她为师......
站在书房里,她一一考察两人的对族中事务应对,两人认真地相互讨论......
在药谷中,她给两人介绍药材数量的分配,两人奋笔疾书地记录她说的每一个字......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脑中的记忆如同化为泡沫般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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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
季节给木子衿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木子衿点了点头。
两人走在路上,周围时不时有人走过,夕阳的余晖落在二人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长。
突然季节感觉到身旁的木子衿脚步一顿。
“怎么了?”
木子衿看了她一眼,随后又看向一个方向。
他这个动作似曾相识。
季节朝他看的地方望过去,目光虽然没有穿透来往的人群和稀疏的建筑,她的感知中却感受到一些波动,这些波动曾见过几次,让她有些熟悉。
“我先回去了。”木子衿轻声说着,一边脚步加快离开。
季节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那些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这一行人十六个,为首的两个人是一男一女,女子带着方形眼镜,虽然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沾染上了许多泥灰,但头发一丝不苟地束着低马尾。
男子身上有不少包扎的地方,整个看起来比女子要狼狈些,他一直抿着嘴,身板笔直,双手后背,看起来像是一个上位者,只是因为脸还很稚嫩,带给人的压迫气势也弱了许多。
两人正是凌桂和司马诚。
在他们身后的队友也是狼狈不堪,有人甚至一瘸一拐着,他们眼中带着疲惫还和没有消下去的警惕,明显刚进入茂叶族落。
很快,他们也看见了季节。
在看到季节的一瞬间,他们先是眼睛亮了亮,待看清季节,一副干净利落的打扮,眼里又涌上了几分复杂之色,
看样子这人比他们早到了很多。
他们走到季节面前“禾队,你们来的你们到的很早啊......你的队友呢?”司马诚抿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