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木子衿已经开始问叶休光相关情况,“您是从一年前开始有呕吐现象是吗?伴随着间歇性的腹痛、头痛?胃里感觉到有气往上涌”
随着木子衿的问话,叶休光不住点头。
木子衿诊出的情况与她的症状完全相符。
看到这一幕,季节和叶芹眼中闪过异彩。
这少年好厉害。
叶芹心中的期待又升腾些许,她不由得缓缓握紧拳头。
最后木子衿将叶休光的手放回被褥中,向叶芹问道:“可否让我看一下族长现在用的药方和药材?”
叶芹下意识要点头,但还是止住,先看了一眼叶休光,见叶休光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才对木子衿道:“当然可以,您稍等。”
说完,叶芹先是上前把叶休光抱着往下放了放,让他恢复成喝药之前的舒适状态,这才转身道:“您这边请。”
“有劳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门口走去,季节此时已经大概知道了极真草的情况,加上叶休光的情况实在不好,于是开口对叶休光道:“既然如此,族长你先休息吧,我也先告辞了。”说着,季节行了个礼。
“慢着。”叶休光的语气比刚才严肃了许多。“你过来坐,我有事情要跟你讲。”
季节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此时刚喝了药的叶休光脸色好了许多,语气前所未有地认真。
这是在刚才和木子衿谈到两族落之间合作时还要认真的态度,让季节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她也下意识严肃了起来,心脏略略提起来,莫名有种叶休光会给她讲很重要事情的感觉,她敛下目光,借着给自己拿凳子的时间快速在脑海中搜索推断了一番叶休光可能会跟她讲的事情,但完全摸不着头脑。
她和叶休光之间还不如季父和叶休光之间的交往更为紧密,以前她也只是来茂叶族落时凑巧帮了些忙,其他更是没什么相熟之事了。
等等季父?
季节拿起凳子的手不由得抓紧几分,呼吸紧促了两下,动作微不可见地顿了顿。
自醒来后她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打探到季父季母和师父的消息,原本以为自己只有到了两仪城,才有机会听到一些,难道在这里她就能听到一些讯息?
而且叶休光这样子是主动告知,这和毫无目标的打探不同,很可能是非常重要的消息。
会是吗?
季节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深吸一口气,把凳子放在了叶休光床前坐好后,目光缓缓地对上叶休光目光。
待看清那目光后,季节心不禁漏了一拍。
叶休光此刻看向她的眼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哀痛,她仔细地看季节的脸,仿佛要通过她的脸看什么人。
季节喉咙紧了紧,她咽了咽口水,手不自觉攥紧。
叶休光长叹一声,伸出手放在季节放在床沿那攥紧的拳头上。
被碰到时,季节仿佛被什么灼烧了一样,轻微抖了一下,这一抖,让她察觉到自己巨大的情绪波动,以及被影响到的各种异样表现。
她紧紧闭了闭眼睛,再睁眼时,面上已经再看不出异样。
季节的目光再次接触到叶休光时,叶休光只能看到里面一片平静。
刚才季节的一系列表现不难让叶休光得出,季节已经通过她难以抑制的外露情绪推断出了自己要说的事情。
在开口让季节留下之后的叶休光没有着急说事情,而是给了季节一些时间做心理准备,在长久的沉默中,季节却比她意象中控制得还要快、还要好。叶休光知道,这等情绪控制能力,是季节众多出众的天赋之一。
这让她眼中露出几分不忍。难道老天就这样天妒英才吗?
她咬咬牙,小心地斟酌开口。
“小季节,你的父母和师父,让我带给你几句遗言。”
遗言!
这个词如同巨钟打在季节的心上。
父、母、和师父?
季节再好的情绪控制在此刻也不再起效,她瞳孔剧烈一缩,几乎瞬间她的眼眶涌上泪,喉咙像吞了万根银针一般刺痛酸涩。
她鼻翼轻动,嘴唇略略发抖,说出来的声调却出奇平静,只是仿佛从喉咙费力挤出来一般,带着几分嘶哑,“他们,全部?”
她的目光紧紧盯住叶休光,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几分破绽,来帮自己验证和推翻刚才听到的话。
而叶休光看到她这副模样后,神色更是掩饰不住的哀痛。
她点了点头。
这种巨大的情绪波动让叶休光开始感受到更加剧烈的头痛和腹痛,她的脸色变得有些发白,另一只藏在被褥里的手忍不住按着自己的腹部。
只是这种异样季节没能注意到,她在看到叶休光的表情和点头后,瞬间闭上了眼睛。
她一只手放在床沿,一只手放在大腿上,全都紧紧握住,坐着的上身不再笔直,随着她闭上眼睛,头略微下垂,整个上身也随之弯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把紧绷的弓。
叶休光忍着剧痛,一只手紧按着腹部的同时,另一手紧紧握住季节放在床沿的拳头,仿佛要传递给她几分力量。
这次过了很久季节才睁开眼睛。她没有流泪,只是整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