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起来健硕挺拔,一头狮鬓般灿烂的金发,容貌英挺俊朗,但正是因幢他赤着身躲在窗檐边的景象就显得格外的滑稽,外加丢人。
弥昂非常想装作不认识他,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当弥昂看清对方的时候,那个男人也看清了他,然后兴奋地向他挥了挥手,然后比着手势,大意似乎是帮他下来之类的。
别帮他,就这样看着。弥昂立刻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虽然对方是自己的朋友,奥兰多。
就在几分钟前,奥兰多还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做着美梦呼呼大睡。
“起床”一个尖叫在他耳边响起。
奥兰多试图不去理会那声音,在装饰华丽的床上翻了个身,把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
“起床,你这个笨蛋”那女孩又喊了一遍,声音里充满了惊慌,奥兰多放下胳膊抬起身来,他的目光停留在那个女孩身上,她在床脚处疯狂地穿衣服。
塞莱丝女士是这里男爵的女儿,娇匀称,甜美可爱。他注视着她艰难地穿上衣服时腰间微妙的曲线,金色的长发用一段丝带扎上,但有些飘忽不定的发丝松散地垂在她白皙的肩膀上,他笑起来,欣赏着她弯下腰去捡她的一只拖鞋,房间里到处散落着前一晚上被冲昏头脑后扔开的衣服。
塞莱丝看到了他的笑容,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既慌乱又好笑的神色。
“起来,你这个笨蛋”她又,“我父亲现在回来这儿的路上”
奥兰多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害怕被发现的心情使得他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这么早回来干什么?我以为他和别人去打猎要一整的时间。”
“我怎么知道?”塞莱丝跑到房间外的走廊上,又立刻回来关上门,“女士在上,他已经在往上面走了,我会被骂的”
塞莱丝在她的房间里跑来跑去,把已经报废的的内衣扔进角落里的篮子里,把一条棉毯从地板上拿起来,将它叠好覆盖在床上。
奥兰多毫无用处地站在那里,仍然一丝不挂。塞莱丝把她任性的金发快速整理好,来到门前,沉重的脚步声已经可以听得见了。
“女士,给我点主意吧。”她扫视着四周,目光落在拱形的窗户上,随着她的目光,奥兰多开始摇头。
“不,不行!”但塞莱丝用力推着他,他也不好意思反抗,被推到了窗边。
“拜停”他的笑容很勉强,“这可有三十英尺高,而且外面冻死人。”
“还要更高。”塞莱丝着,又狠狠地推了他一下“现在,出去”
一阵冬冷风吹在奥兰多背上,他回头望了一眼,看到了庄园远处干净的草地,远远骑行的身影。
敲门声在此时响起,塞莱丝的表情差不多快哭出来了,奥兰多只能爬到一尺宽多点的窗台上,紧紧抓在窗边,女孩则砰地一声关上了厚木窗户,把他困在窗台上,冲击使他差点被撞下去,而冬的冷空气使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然后就是弥昂看到的这一幕了,弥昂驱着马走近,脸上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而他的朋友则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弥昂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很棒嘛。”弥昂带着鄙视般的微笑。
之后的结果就是弥昂的旅程加入了奥兰多和他的一大票随从,除了奥兰多自己外还有六位随行的游侠骑士,三十多个穿戴着蓝黑色加龙洛特家族的纹章长袍的战士,看起来倒像是弥昂跟着他们,实际上是奥兰多追着弥昂,而随从们也只好跟着自家的主人了。
“你也太不够朋友了,居然都不帮我一把。”奥兰多将手臂搭在弥昂肩上,他比弥昂更魁梧些。
“帮你从上面掉下来吗?”弥昂将他的手推开,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从到大的朋友,相比刚才赤身裸体的状况,现在他银色的盔甲周围装饰着华丽的金线雕饰,披着带长绒的厚实披风,腰间挂着家传的暗红长剑,显得倒是威风多了,而且长期探险中浑身有些破破烂烂的弥昂在一旁对比显得尤为明显。
“你就不能找根绳子什么的……”奥兰多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蠢,当时上哪这么快找到十几米的绳子。
“就算找得到,我也觉得让你受点教训更好。”
“真没想到这位男爵能出如此……丰富多彩的语言。”奥兰多摇了摇头,“我觉得我的耳朵还在嗡嗡响。”
“如果你在自己的女儿房间打开窗,迎面是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你会点什么?”弥昂赏了他个白眼,“两年不见,你现在怎么到处拈花惹草了,虽然以前也能看出苗头,但那个时候你还只动口不动手。”
“日子无聊嘛,我又不像你,早早跑出去当探险骑士,光是巴托尼亚我还没转完呢。”
确实不像,这一点上弥昂同意他的话,两人确实不怎么像,奥兰多是加龙洛特家族的长子,这个家族是巴斯托涅公爵家族的显赫分支,这个意义讲上奥兰多身上流淌着“统一者”吉勒斯的血脉,而奥兰多也绝对是“骑士”的标杆,出身高贵,英俊潇洒,武艺超群,几乎每次同辈间的竞技大赛都能拿下冠军,一个典型的巴斯托涅人。
巴斯托涅人与其他公爵领相比,更有国家自豪感,巴斯托涅位于巴托尼亚的心脏位置,他们是“统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