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初意听不懂医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想要问清楚却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只记得医生补了句纪先生已经交代过了。
纪先生,是墨同吗?
裴初意不知道,她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冗长的梦,梦里的一切都格外的不真实,可在梦里却能格外的放松。
意识清醒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祁尘亦就站在床尾的位置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像是已经站了好久,哪怕她已经睁开眼仍旧没有要上前关心一下的意思,只眼神漠然的远远看着她。
“手术已经结束了吗?”
她不确定的问了句,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体有什么变化的她只想尽快找医生来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祁尘亦在这儿,还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她只能靠试探他的反应去猜到底怎么了。
“结束了。”
祁尘亦语气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绪。
“那你是不是也可以还我妈她一个清白了,她什么时候能出来?”
“一个小时以后会有人把她送到医院。”
得到了想要答案的裴初意闭上眼,把头偏向和祁尘亦相反的方向,说想要一个人冷静冷静。
不想看到祁尘亦的意思表达的很隐晦,但她知道祁尘亦能听得懂。
没一会儿病房里就响起了一声关门声。
裴初意睁开眼,病房里果真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垂着眼眸,小心的用手去感应宝宝的存在,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没有得到肯定答案的她仍然不敢确定。
裴初意用自己控制不住颤抖的手去摁床头的呼叫铃。
医生进来的那刻一直想得到答案的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还是医生主动询问了裴初意现在的感受,听到她说感觉和之前没什么不一样后医生笑了下,压低声音又重复了一遍手术开始前说过的那两句话。
“你的意思是,我的孩子他……”
话音未落,病房门就再一次从外面被推开。
进来的人正是刚离开不久的祁尘亦。
裴初意的心脏一下开始剧烈跳动起来,藏在被子么。
他那样多疑的性子,哪怕只是察觉到了一点点不对劲都会立刻开始调查,知道她想要隐藏的真相只是时间问题。
“祁尘亦,你怎么……”
祁尘亦没说话,只目光幽深的看向站在床边的医生,像是在等一个解释。
相比裴初意控制不住的紧张医生反而要淡定的多,即便是在被祁尘亦那样冷厉威严的目光注视下也能面不改色的点头道:“裴小姐刚刚说的手脚轻微麻木只是正常现场,随时时间问题会慢慢好转的。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不打扰祁总和裴小姐了,再有什么问题再随时叫我。”
裴初意点头应着,努力不让自己露出什么破绽。
就在她以为可以松口气的时候祁尘亦忽然叫住了半个身子都已经离开了病房的医生。
裴初意的手瞬间握紧,紧张的连呼吸都险些乱了节奏。
医生缓了两秒钟以后才回过头,像是也因为祁尘亦突然出声受到了惊吓。
“祁总还有什么其他事情需要我吗?”
祁尘亦回头看了眼全身神经都处于紧绷状态的裴初意,就在裴初意以为是他察觉了什么不对的时候,祁尘亦终于出声。
“我还有几个问题需要医生帮忙解答,出去说。”
话落,祁尘亦率先拉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医生紧随其后,关门前还特意看了眼病床上的裴初意。
裴初意掀开被子就准备跟出去听祁尘亦到底要和医生说什么,她小心的推开门,趴在门上听着走廊里传进来的谈话声。
听到祁尘亦是在询问医生给打掉的宝宝做亲子鉴定时她心里像是针扎一般疼。
他还是在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裴初意明明已经解释了很多遍,祁尘亦还是不相信,可如果拿出了所谓的鉴定报告他就会相信了吗?
……
从警局出来的姜惠钰站在路边理了好一会儿的头发,即便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她也不允许自己的模模样有丁点的狼狈。
她对着手机屏幕照了好久,全部满意后才准备伸手打车回方家。
一辆白色的商务车就是这个时候停到了她面前,没等她走过去车门就从内侧被拉开,从车上下来的人二话不说就将姜惠钰强行拽上了车。
“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的姜惠钰用力挣扎,可她的力气和两个身强力壮还早有准备的男人比起来终究还是略逊一筹。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方仲民的妻子,我还是祁氏总裁祁尘亦的……”
“阿姨,别喊了,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从驾驶位悠悠传出的一道女声打断了姜惠钰还没说完的警告,姜惠钰朝着前排看过去,刚好坐在副驾驶的女人也回了头。
两人视线交接,姜惠钰一秒钟就认出了副驾驶的女人是谁。
“你是方语迟的经纪人对吧,所以是方语迟让你们过来挟持我的?把我送进警察局还不够,你们还想要悄无声息的对我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