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尘亦的视线连同裴初意的,一同看向了正在播报财经新闻的电视屏幕。
屏幕中的纪墨同正在接受媒体采访,像是刚下飞机不久就被媒体接了过去,看上去还颇有些风尘仆仆,但却丝毫不影响纪墨同的帅气。
不管记者提出什么样的问题,纪墨同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眸光温柔的像是没有一点脾气。
“是因为他吧,你是记者,一定会提前知道要采访纪墨同的消息,所以利用这个时间差和尘亦提出离婚,分走祁家的财产以后去找纪墨同再续前缘,我应该没有说错吧。”
方语迟说着愈发的笃定,不给裴初意否定的机会就直接下了定论。
“当初纪墨同出国拓展公司海外业务的时候你用那样不堪的方式爬上了尘亦的床,用那一晚得到了祁家少夫人的位置,你不仅不珍惜如今的一切,还在纪墨同回来以后第一时间踹开接纳容忍了你三年的尘亦,尘亦对你来说到底算是什么?”
方语迟这番替祁尘亦打抱不平的话让他的目光变得十分骇人,好像裴初意真是方语迟说的那种负心人。
可事实是她在这个家里守了三年,努力帮祁尘亦打理好家里的一切却仍然没能走进他的心。
她期待了那么久的孩子也只落得个打掉的下场。
至于三年前的那晚,她早不知道解释了多少遍她也不知情,换来的却是祁尘亦愈发的不耐烦,还觉得是她心思叵测。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心思再去解释,只当作没有看到祁尘亦那愈发阴寒下来的表情,拖着箱子一点点的往楼下走。
手腕忽然被大力扼住,箱子瞬间脱手滚落到楼梯尽头,最后停在了方语迟的脚边。
她来不及去看那个箱子,手腕传来的痛让她不得不看向身侧的祁尘亦,试着扭动手腕挣脱祁尘亦桎梏的动作只让他的手越发收紧。
“不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你想要什么解释?”裴初意强忍手腕传来的痛,委屈和愤怒掺杂的情绪一同涌上了心头,让她的鼻尖都跟着泛起了酸意,可她始终倔强的仰头直视着祁尘亦冷硬的面孔,不肯让自己掉下哪怕一滴泪。
并未察觉到她情绪的祁尘亦还在介怀方语迟刚刚说的话。
他抬手指着停留在电视采访界面上的纪墨同,偏执的追问她忽然提出离婚到底是不是因为纪墨同。
“在你而言,纪墨同是比我更值得依靠的人是吗?所以他刚一回国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我离婚去找他。”
“你打算怎么让纪家接受你这个离过婚的人,还要像三年前故技重施吗?”
“对!”
同样在气头上的裴初意想也没想直接肯定了他的说法。
“我就是要去找纪墨同,就是觉得他好,不管是相貌身材能力你哪一点都比不过他,和你结婚的每一天我都在后悔、在怨恨,为什么三年前和我发生了关系的人不是他,为什么我醒来以后看到的不是他你满意了吗!”
说到后面裴初意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她不相信这三年里祁尘亦看不见她的真心,如果不是真的爱他怎么可能在这个类似囚笼的家里呆了三年,只为他回头时能一眼看到她。
可他还是那样轻易的说出了伤害她的话,还一再提起三年前那个她一直没法冷静去回想的荒唐夜。
既然她在祁尘亦那已经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一切都可以利用的人,她也不介意坐实自己就是那样的人。
“真是小看你了。”
祁尘亦此刻的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近乎是咬着牙吐出的这几个字。
裴初意偏过头,默默擦掉眼角的泪,扔下一句‘现在认识到了也不晚,尽早签字也能尽早和我撇清关系’后就想要甩开祁尘亦的手。
她的确挣脱了祁尘亦的桎梏,但就在她走到台阶下捡起地上箱子准备离开祁家的时候,祁尘亦直接当着她的面让管家守好祁家的门,没有他的允许裴初意不能离开祁家半步。
话音刚落,管家就为难的站在她面前,从她的手中拿过了那个箱子。
祁尘亦站在她身边的台阶上,语调生硬的俯视着她:“我祁家门从不是想进就进的,不管当初你的目标是不是纪墨同,现在能叫停我们关系的人都只有我。”
祁尘亦带着怒意离开后,方语迟也不再掩饰她心里的得意。
轻挑着眉眼踱步到裴初意面前,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
“这个结果就是你想要看到的是吗?”裴初意抬眸,目光无悲无喜的落在方语迟身上。
“但凡你不把纪墨同脱出来搅这趟浑水或许祁尘亦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我和祁尘亦离婚不才是你真正想看到的吗?还是说方小姐很享受破坏别人家庭,被别人当成第三者指摘的感觉?”
听到这句话的方语迟当即嗤笑出声。
“第三者?尘亦什么时候向外界承认过你是她的妻子?在外人眼里到底你我谁是第三者还说不定呢。”
“至于祁少夫人的位置早晚是我的,看着你是怎么被尘亦嫌弃的远比我直接得到这个位置要有趣的多。”
方语迟主动走近裴初意,用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