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献祭吗?
伽呙对自己的猜测感到难以置信地惊诧。
若是将所有牺牲者都看作祭品的一环,那这场献祭未免也太隆重了一点。
毕竟,在斯屋维上,名为完美之主的邪教教派也仅通过六十六次献祭仪式就召唤出了至高天的神祇碎片化身,拥有着强大力量的守密者大魔。
尽管对方仅能短暂的停留在现世,但也险些将整个骑士世界都拉入灵魂之海的波涛中。
而如今,整整八艘船的生命都在苦痛中逝去,这份沉重的杀戮若也是这场仪式的一环,那么何等可怖的存在将会因此降临世间?
伽呙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似乎是感知到了她的不安,覩石问询道:
“你似乎很害怕?”
伽呙轻轻地摇头:
“只是有点担心。”
她担心,这次事件很可能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哈耶克家族的圣子仪式,或许从一开始就存在着恐怖的阴谋。
但在导航者家族内部的信息封锁下,就连当事者米切尔都没有多少有用的信息,甚至于目前他们得到的情报都来自于伽呙本身的猜测。
这是巨大的不利。
“不过,若是将圣子仪式本身就以阴谋论为基础来作为前提思考,那么或许我们没必要尝试弄清楚现阶段必然不可能知晓的所谓来龙去脉。”
“将思维逆转过来,不是思考圣子仪式背后有什么阴谋,而是探寻现在谁可能正在主导这个阴谋。”
想到这里,伽呙脚步猛然停下。
她扭过头,看向在得知了大概率就是事实真相的合理猜测结果后有些萎靡不振的米切尔,沉声问道:
“米切尔,你认识和你一同参与这次仪式的其他候选者吗?”
米切尔抬起头,扶了扶额头处有些歪斜的镶嵌着墨绿色宝石的饰带,在短暂地回忆后,给予了模糊的回答:
“事实上,我们虽然互称是兄弟姐妹,但实际上来自于朦胧星域内哈耶克家族的各個虚空站内。”
“我们除了诞生的辈分一致,年龄相差无几……外貌可能也差不多,除此之外几乎没有共通处。”
“不过,在家族待遇上,我们似乎有着差别。”
米切尔似乎回忆起来了什么。
“事实上,长辈们曾经说过,我和另一个家伙被称为最有希望的候选者,而且我们得到的资源倾斜远远大于其他兄弟姐妹。”
伽呙微微颔首,她还记着这个家伙有着一个自己的私人宝库。
“如果我没记错,那个家伙叫做萨姆……没错,萨姆·哈耶克。”
“他和我一样,在导航能力上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
“除了舰船,我还可以窥见人和物的道路,而他虽然做不到这一点,但其可以无视至高天内的迷惑之雾,从而百分百准确地为舰船导航。”
米切尔说着,内心不禁有些羡慕,自己如今导航之目就是因为被迷雾遮掩而无从窥见预兆。
若是自己能有萨姆的能力,那么他就可以不用因为这严重的干扰而头痛了。
“萨姆……”
伽呙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开始了某种思考。
就在她感到自己要将圣子仪式的阴谋和以前某个让她感到奇怪的事情联系起来时,覩石突然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声:
“不好,有四个和之前那个差不多的变种人呈钳形队列,正在朝这边靠拢。”
“他们都处于光学隐身状态,其中一个家伙似乎意识到了我的扫描,身周出现了滞后型的红外和电磁双重干扰信号,所以我对他的身形捕捉有延迟。”
“小心点,别死了……”
……
欧姆尼赛嗅到了猎物的气息,难以遏止的兴奋感在他内心迸发,让他忍不住地想要立刻撕碎对方的身体,品尝其在恐惧中的血肉。
无数个日夜,那些让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预言幻象一直在折磨着这个已经活了六千载的万战老兵。
他最渴望的事务总会以最遥不可及的状态同时出现在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梦境以及现实当中,这种让人抓狂的撕裂感好似一把把利刃,将他的心神切割成了无数碎块。
唯有淋漓的鲜血才能浇平他身心的痛苦,唯有饱经折磨的惨叫才能使他酣然入梦。
此刻,他那存在于每一个碎片中的自我都在发出饥渴的信号。
和暗幕融为一体的欧姆尼赛犹如见到鲜血的野兽,带着麾下的夜之子对胆敢进犯黑夜之领的猎物开始了追猎。
不过,纵使是这种情况,那无数次战斗的经验依旧在发挥作用。
最优秀的猎手,永远都对猎物抱有最大的警惕。
先前他们枉死的兄弟所给予的遗言,便昭示了一件事——
杀死他的存在可以看见他。
虽然那位兄弟只是欧姆尼赛在四百年前突袭一颗人类小型殖民地并在其上主导的一场万人规模的真人大逃杀中被选的新兵,但其在被洗脑后就一直跟随他厮杀,战斗经验绝对不算短板。
因此,他明白,自己必须要面对一个前所未有的情况,那便是在夜之子引以为傲的潜行能力形如虚设的状